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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鸢怕被人觉察出踪迹所以没有点火折子,幸tຊ好今夜是满月,皎洁的月光将四周照得亮堂,她像只灵巧的野猫在葱葱郁郁的花木间自由穿行。
  “人都哪去了?”
  来时路上巡视的那些眼线都不见了,广阔的庄园里异常空寂,连个走动的下人都没有。
  这引起了凌鸢的警觉,庄园里莫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山庄占地数百亩,凌鸢绕了一大圈也只走到最外层,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不时拿出外公给她的庄园地图查看,按图索骥一点点地朝中心层靠近。
  四海山庄的建筑布局呈梯形往上走,地位越高所在的住所就越往上,凌欣和齐震铉自然住在最顶层的主屋,这也是凌鸢此行的目的地。
  刚走出外院,凌鸢就听到前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叫喊声撕破了夜晚的宁静,她立刻收回脚,闪身躲进了树丛里。
  凌鸢站在一颗粗壮丰茂的大榕树后,视线往上移,满目的火光在她的瞳孔里疯狂燃烧,数股浓烟直冲云霄,最顶层的主屋此时火光冲天,仆人们叫喊着扑火的声音不绝于耳,连同白天凌氏姐妹俩享乐的露台一起,所有的上层建筑都被烈火给吞噬了。
  即便距离相隔有些远,她还是被这摧枯拉朽的火势震撼到了。
  “易昀,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凌鸢站在暗处静静的抬头看着这一切,不知道齐震铉和凌欣能否逃过一劫。
  巨大的火龙盘桓在四海山庄的最高处,山风席卷过来,带着无比的愤怒冲底下那些慌张的人们咆哮着。
  凌鸢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直到火势渐渐弱下来,火龙消失之后,她才转身离开。
  “地牢在后山,穿过这座长廊便可到达。”
  凌鸢只身没入密林之中,蹲在一处空地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地图,手指在地图上游弋,点出几个能够关人的地方,其中地牢就是她的首要目标。
  她就着月光的照耀把机关弩重新上满,五根利器闪着寒光随时能夺人性命,先前收起来的合同文书已经交还给外公了,她站起来抖了抖长裙,注备妥当后慢慢向地牢走去。
  凌鸢没有选择走长廊而是贴着旁边的高墙,借着花草树木的掩护一点点地前进,当她从长廊旁边穿出时才半秒不到就立刻闪避到树丛里。
  “好险,幸好没有走长廊,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凌鸢轻吐了一口气,想不到在远离住院的地方居然有重兵把守。
  在距离地牢还有百米远的地方井然有序地站着数个持刀守卫,每个人都严正以待地盯着周围,不敢放过任何可疑的事物。
  “因为丫头们都在里面所以他们才守在这儿的吗?”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凌鸢否了。
  丫头们很有可能在里面,但充其量不过几个小棋子而已,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里面一定关押了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或许就是纵火之人也说不定!
  “会是易昀吗?”
  凌鸢心头一窒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和易昀好歹相识一场,这个男人虽然每次都让她不爽,但她还是不希望易昀遭遇不测。
  “咻~”
  凌鸢故技重施,丢出几枚小小的燃烧弹,那些卫兵果然瞬间就被吸引过来了。
  卫兵看到这些新奇的玩意都凑近了看,随着火焰燃烧起来,灰白的毒烟四散而起,凑得最近的卫兵挨个倒下,距离稍微远一些的卫兵闻声而来,还没等看清楚情况就被迫吸入了毒烟,身体摇晃几下也晕倒在地了。
  只一盏茶的时间,原本将地牢守的严严实实的护卫们都被清理干净了,凌鸢耐心等候片刻确定已经没有埋伏了,她这才警惕地从树丛里走出来。
  地牢有两个门,正门就在前方上面被两把连环锁紧紧锁住,这些士兵都是些啰啰,显然不会有钥匙。
  凌鸢只好绕到后门,在杂乱得无处下脚的荒草堆里,找到一个一人多高的青铜飞鹤雕像,尝试着推了推居然不费力就推动了,轻轻一敲,原来是空心的。
  飞鹤雕像被挪开半米,露出后面一个长满青苔的石门,正中间悬着个威风凛凛的虎头石雕,按照外公教给她的法子,顺逆转动几下后,石门松动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半指宽的门缝。
  凌鸢的手指搭在门缝上轻轻一扣,沉重古老的石门就缓缓开启,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粗粝的声音后,眼前出现一个石梯,自下往上一直通往地牢内部。
  凌鸢细心地将铜鹤摆回原位,把石门掩上,没有关紧,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石梯年深日久有些斑驳老旧,上面同样长满了青苔,潮湿的水从墙壁沁出来,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发出一阵难闻的霉味。
  这里没有月光,凌鸢抹黑看不到路只好把火折子点亮,用手拢着火苗,尽量让它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石梯尽头掩着一道木门,凌鸢刚走到门后就听到里面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
  “皇上亲自颁下指令找到一个逆王党羽赏黄金百两,要是找到其逆子那就赐高官厚禄,永享皇恩,呵呵,世子爷你今日烧我山庄,我明日就拿你去换功名利禄,这笔买卖实在太划算了!咳咳咳……”
  凌鸢认出说话之人是齐震铉,他的语调有些虚弱,一番话讲完后就伴随着剧烈的咳嗽,想必是在大火中受了伤。
  “齐震铉你个三家姓奴也配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今日我失了手算我倒霉,但是休想拿我去换好处,我端王府的男儿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受这种欺辱!”
  凌鸢透过门缝只能依稀看到木架子上绑着一个男人,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狠厉的鞭子就打到了他的身上,他居然一声不吭,生生地抗下了这一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
  铁骨铮铮这个词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易昀身上,在凌鸢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轻浮潇洒的公子哥,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一面。
  “呜呜~”
  旁边的牢房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或许是受刑的场面太过血腥刺激,牢房的人恐惧非常,那抽泣声只一秒钟就戛然而止。
  “是灵芝的声音,果不其然,大家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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