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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你们滚!”
  赵氏直接逐客,阮白荷瞥见洛三川眼中闪过点点寒芒,生怕他又起了杀心,连忙抱着孩子退出了院,离开前,回忆起这一天的相处,阮白荷还是对着赵家母子鞠了一躬。
  “大娘,是我对不起你!”白荷声音颤抖。
  赵氏却不看她,只背过身,肩膀微微发抖。
  赵大石则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懵了,他嘴笨,说不出好听挽留的话,只看tຊ门前停着的华丽马车,跟自家老娘噤若寒蝉的神情,便知那是自己一辈子也撵不上的人家,他的奶葫芦丢了,可惜这次他连偷窥的地方都没有了。
  阮白荷坐上了车,怀里团儿睁着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瞅着她,白荷一阵心酸,低头亲了亲婴儿的小脸。
  团儿啊,都是娘不好,你才刚出生就要跟着我四处游荡,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样,那安安静静的好生活,什么时候能等到啊!娘就想看着你平平安安地长大,你,还有圆儿。
  阮白荷突然愣住。
  时间倒流了,她回到三年前,这时候圆儿还没出生呢。
  圆儿是她和季春棠第二个孩子,如今她已不会再回季家庄,更不会和季春棠再有什么纠缠,就是说,圆儿,她的宝贝女儿,永远不会降生了?!
  “云朵!”
  阮白荷有些急,她想问问,圆儿去哪了,虽说心里大概知道圆儿没了,可还是存着一点希望,万一这个前世和她有母女情分的女娃今生还会投生到她肚子里呢?云朵不是能窥见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吗,她一定知道圆儿轮回的去处。阮白荷想尽快和系统议论一番,然而——
  “停车!”
  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厚重的帘子掀起,竟是洛三川,强行挤到了她的车里。
  “你?”
  阮白荷纳闷了,洛三川,不是有车吗?
  “我那车里冻的很,还是姐姐的车好,有毯子,有厚褥。”
  洛三川抓起虎皮,却没盖在身上,而是头一歪倒在阮白荷的怀。
  “姐姐,原来你没成亲啊。”
  “那又怎样。”
  肩上一重,阮白荷下意识就想逃,可马车看着大,实际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洛三川紧挨着她把她逼到角落,她退无可退,只能任由洛三川轻薄。
  “没成亲你跟我就不是二婚。”
  洛三川深吸了一口,伸出手逗弄阮白荷怀里的婴孩,“这是你儿子?真可爱,将来我们也生一个,你说他会像你,还是像我?”
  生?生出来不也是给你转移祸事?你会关心他的死活?更何况,我是不会给你生的,最多给你粒延寿丹,你就靠丹药活着吧。
  阮白荷在心里默默,面上却不显,她不搭理洛三川,洛三川也不嫌冷场,兀自抱着她,左摸摸,右摸摸,在看到孩子倚在阮白荷胸前做着类似吸吮的动作,忽地来了兴趣。
  “他是不是饿了?”
  洛三川眼睛亮亮,像只小狐狸。
  “你喂他。”
  撑起身,留地方给阮白荷喂奶。
  阮白荷当然不会在他面前敞开衣裳!团儿是饿了,但没哭,说明还忍得住,左右没多久到洛宅,阮白荷想进了宅再喂,不料洛三川竟扑了上来,动手开解。
  “你快喂啊,他饿啦。”
  少年的两眼持续放光。
  这哪是婴儿饿,分明是他饿!他总是做出副色欲熏心急不可耐的样子,但阮白荷知道,那都是假的!
  洛三川没有感情,也没动过情,他看人,眼中的底色是冷的,无论两个人的肉贴的多近,他都没有真正沉入进去,而之所以会对自己热情,一方面,是基于他旺盛的求生欲;另一方面,他觉得多黏着自己就能汲取自己的福气,去抵他的孽。
  这一点他并未隐瞒,好像她于他,不光是续命仙丹,还是转运宝具,如同镇邪避灾的古玉,也要多摩挲才能有灵性。
  阮白荷怀疑洛三川就是把自己当成古玉在盘,实在挡不住,只得对外面的车夫说慢一点,偏过身撩开衣服草草喂奶。
  婴儿小,喂两口就行,阮白荷想要速战速决,省得洛三川继续纠缠,而团儿吃了奶便咂咂开吸,声音大的,臊的阮白荷脸阵阵红,车里渐渐飘出奶腥,洛三川饶有兴致地看着,确是不动情,阮白荷抓空扫一眼他的裆下,亦不由得嗤笑。
  呵,他就是把自己当个动物吧!他是在看个动物,看个新鲜,不是在看人,自然就不必区分男女。
  果然,这疯子看了一会便安分,阮白荷喂好了娃,因洞悉了洛三川的兽性,那股子在人前袒胸露乳的羞耻感也慢慢淡去,可就在她感觉自己摸着门道可以从容应对,小疯子又黏了上来。
  “我也想喝。”
  ??
  “我说奶,人妻的母乳,我还没喝过呢。”
  城北,季家庄
  季春棠坐在案前,脸色低沉。
  刚小厮来报,说,阮白荷住的东街院子忽然人去楼空了,连衣服都没有了,可见不是暂时走开,是彻底走人。
  但,她又能去哪?
  整个清河镇,她没有家。
  难道是回畅春园?
  季春棠轻声冷笑,不可能!阮白荷最恨自己妓子的出身,即便外边过的多惨都不会回去,倒是附近的客栈可以打探,那边一切吃用价格都低,倒是符合她目前的山穷水尽。
  “去叫沈管家。”季春棠吩咐。
  没多久,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进来。
  “庄主何事?”
  季春棠抿了口茶,说:“阮白荷不见了,约莫是跑到了畅春园那带的烟花柳巷,你派人去找找,找到了回报。”
  青年人点头,随即又问:“那这次还是安置在东街院子?毕竟……”
  身为季家庄管事,沈辞也是知道阮白荷和自家少爷的情况的——阮白荷怀孕了,算算日子,这几日该生了,平时没生,她住在外面倒没事,如今生了,再随意居住,恐生出是非。
  季春棠听了静默良久,就在沈辞以为他得不到回复时,悠悠说:“带回来吧,带回季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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