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二次庭审。
在此之前，谢清歌又去找过被资助的四个人，她们的答案还是出奇一致的拒绝。
没有人愿意为了久以尘封的过往，来毁灭现在平静美好的幸福。
谢清歌心中叹息，但却是尊重她们的做法。
好在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指证吴明。
那个二十二岁的女生叫陈叶，她走上法庭时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双眼闪着坚毅的光芒。
对着法官和媒体，她讲述了发生在自己十五岁那年的事。
被告席上的吴明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
他挑选小女孩的时候，一是看貌美的，二是看性格懦弱的，没想到看走了眼，还出现了两个硬茬。
但在法庭中，谢清歌仍旧不占上风。
毕竟还是那个问题——没有直接证据。
在法庭中，口述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证据才能定一个人的罪。
休庭时，陈叶出了趟洗手间，回来时眼睛都是红的。
谢清歌连忙皱眉问：“怎么了？”
陈叶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那个混蛋，说以后非要整死我不可。”
“他敢这么说？！”谢清歌怒上心头，就要冲出去找吴明。
陈叶和小女孩连忙拉住她。
“谢姐姐，跟那种人是没有办法讲理的，只能让他受到惩罚。”陈叶眼神坚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然而陈叶的这句话却像一把枷锁重重地压在了谢清歌的心上。
证据不足，吴明最后还是会逃脱法律的制裁，她真的可以成功吗？
她以激动人心的话让陈叶站了出来，陈叶将自己的晦暗过去公之于众，但最后还是受到了恶魔的威胁。
她输了没有关系，但是她输了这两个女孩怎么办？
看着还在花季的两个女孩，谢清歌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会的。”
虽然谢清歌有着要必胜的士气。
但她离开休息室，谢清歌站在楼梯间里，握着手机，眼底一片迷茫。
事情再次进入了死胡同，没有证据导致了这一次失败，吴明就是无罪释放。
她还记得吴明下庭时看向自己那不屑的眼神，一个年纪轻轻、刚出茅庐的女律师也想绊倒他，简直是做梦。
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清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打的是盛寒封的号码。
这还是那次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说话。
见这边不出声，盛寒封又问了一句：“清歌？”
他的声音很难说不是温柔的，所以谢清歌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说不清是为什么，她刚才在两个女孩面前的坚强瞬间崩塌，此刻只剩下脆弱。
而在这种无措迷茫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盛寒封。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盛寒封早就成为了她的依靠。
因为他在背后，所以她才敢任性妄为，才敢肆无忌惮，才能一直像个小孩子胡闹。
她不想长大了。
“盛寒封，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