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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颤,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了孟倾夏的心头。
  胸间室闷得几乎连嗓音都变得嘶哑,半晌,他只憋出一句:“寒柏,别这么看我。”
  迟寒柏淡淡的将视线收回,对着白逸尘道:“我们走吧,你的伤要上点药。”
  她说的伤,也仅仅是最开始白逸尘没有防备时生出的一丝擦伤。
  “寒柏,我也受伤了……”看着两人即将走出,孟倾夏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只是寻了半天,也只找到了迟寒柏那一剑留下的小伤口。
  “裴将军既是俘虏,还是要有些俘虏的自觉。”
  “没让你同那些囚犯一起,已是宽容了。”迟寒柏轻飘飘的落下这几句话,却句句砸进了孟倾夏的心里。
  孟倾夏默默用力攥紧了手指,往前走了几步,拉上了迟寒柏的手腕。
  “我……有东西要给你,能不能先不走。”
  只有天知道这些年他又多想她。
  自打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迟寒柏和她半点血亲都没有,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这里念头缠了他多年,他以为直到他死也无法善终。
  可是,他却见到了迟寒柏。
  他不在乎她为什么去了别的国家,也不在乎迟寒柏对她刀剑相向。
  她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迟寒柏没有停下,只是说:“到时候我来找你。”
  这一句话,足够让孟倾夏高兴许久了。
  白逸尘那边上了药之后,迟寒柏就回了房。
  她的宏图大志,在这一瞬间却还是成了一纸荒唐。
  孟倾夏总是能有意无意地将她所做的所有努力都衬地像一场笑话。
  迟寒柏心中千般滋味,只觉得疲惫无孔不入,将她整个人都填满了一般。
  晚上睡觉的时候,迟寒柏又梦见了孟倾夏。
  孟倾夏长在树下,一身白衣,如玉清冷。
  李嬷嬷在她身边说:“少爷生了个好模样。”
  迟寒柏就像是被迷得有些魔怔了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过了片刻,才说了句:“确实好看。”
  仔细想来,好像也就是那个时候,孟倾夏就上了她的心。
  迟寒柏醒来的时候,发现眼睛竟然有些肿,旁边还有些湿。
  做梦的时候,哭了吗?
  她这般想着,又找了个干净的白布打湿敷了敷眼睛。
  等到消了肿,她才去找了孟倾夏。
  其实不管孟倾夏说不说那句话,她都要找他的。
  她得回去,不然要怎么报仇呢。
  只是可能太久了,恨意都快要消磨了,只是她觉得她得怎么做。
  不然她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看到迟寒柏过来,孟倾夏原本以为疲惫有些低垂的眼瞬间张大。
  他站起身了,显得有些无措。
  迟寒柏看着他唇角微勾,莫名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但是因为在意,因为喜欢,总是会特别在意自己的举动,但反而看着傻傻的。
  想到这里,迟寒柏抿了抿唇。
  喜欢也好,在意也罢,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
  迟寒柏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什么东西?”
  孟倾夏原本还目不转睛地看着迟寒柏,待听到她的问话,才将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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