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显然还在胡搅蛮缠,霍影青率先走下楼梯:“我们走吧。”詬
霍有渔冷冷地扫着自己的父亲。
林父更加愤怒了,疯狂得跑向了霍有渔,边跑边怒吼着:“凭什么带她?她自从出生之后就没有发生过好事,而且,而且前不久是我救了你们,如果不是我把狗丢出去引丧尸,你们早就死了!”
霍有渔被他狠狠往后一推,毫无防备之下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崴了一下,接连掉下两阶然后被霍影青扶住,她冷冷地看向林父,咬牙纠正:
“那是我的狗。”
烦躁。
霍影青拉动手枪的保险,却在即将抬起来的时候被霍有渔轻轻拦下。
见到她那样的举动,林父眼里有了希望,然而霍有渔却揽住霍影青的手,微微摇了摇头:“走吧姐姐,这种人就该一个人自生自灭,这比杀了他更痛苦。”詬
“林来男!我是你爸爸,你不能不管我!”
林父喊着,然而他们手里拿着枪,即将走到安全通道拐角,林父不敢得罪另外两个拿枪的,只敢冲上前一把扯住霍有渔的肩膀,直接将她抵到了安全通道拐角的窗户前,近一年没有洗漱,那让人作呕的烟鬼味口气扑面而来,带着霍有渔承受了多年的怨气:
“你这个白眼狼!短命鬼!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看着你爸爸去死?你把我丢在这里,就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爹!你良心过的去吗?”
周酌风想要上前,然而一只手却拦住了他的动作,霍影青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下一刻,就像一座积攒了很久的火山终于喷发,霍有渔猛地抓住了父亲的肩膀,把他反过来压在窗边,双目莫名多了一抹从前从没有过的疯狂。
“你知道什么才叫害死你吗?”
她问着。詬
林父露出困惑的表情,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那个忍气吞声十八年的女儿目露凶光。
“这样!”
霍有渔将手向前猛地一推,席卷着仇恨的力量,将林父毫无防备的身体从半开的窗口推下,坠向二十楼之外的水泥地面。
林父所有的震惊化作一声越来越远的惨叫,直到最后被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打断,从此四周再次陷入沉浸。
霍有渔站在窗口没有向外看,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半晌之后,她回头看着二人,眼中带着释然,嘴角挂着笑容:
“这么多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詬
霍影青勾起嘴角,露出鼓励的神色。
霍有渔也露出笑容,转身率先从楼下走去。
周酌风看向了霍影青,露出疑惑的神色。
霍影青低声说着:“直到现在,我才彻底觉得当初收留她真是一个完美的决定。在末日能够站稳脚跟的,要么就是内心有极强能量的,要么就是内心有无限仇恨的,霍有渔显然是后者。”
她自己也是。
“我呢?”周酌风眼巴巴地看着她。
霍影青上下打量着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本来以为你也是后者。”詬
正因为周酌风如此具有正能量,连他人戏弄致耳聋也不能让他的乐观消退多少,霍影青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变成前世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反派。
这次她得把这小孩照顾好了。
中二之魂真恐怖。
三人顺利地上了房车,霍影青作为房车的第一位司机,将地图摆在了驾驶座前方,调整呼吸,拧开车钥匙。
离开城市的前两个小时一切顺利,然而这是一个长达七天的旅行,为保证每个人拥有足够的精神面对旅途中的各种意外,他们必须确保三人轮换,至少有两个人能保持十二分的警惕,为此,即便是刚刚成年的霍有渔,也在旅程第二天强行学会了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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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影青好像又梦到了临死前的那一刻了。詬
她看着霍枫那站在阳光下的脸,看着他大义凛然地对她露出令人发寒厌恶的笑容,看着他关上了代表了生存的车门。
她转身,就看到那些朝她扑来的丧尸们,那时的它们已经进化成更加恐怖的样子,那比人类壮硕几倍的手臂将她狠狠按在地上,比鹰爪还长的爪子在她背上一下又一tຊ下地挠着。
真的很疼,疼到她想,还不如在末日之前一头撞死算了。
为什么啊,她明明是霍枫的妹妹,他身边最强大的战士,从前的霍枫不止一次揉着她的脑袋,笑得帅气又纵容:
“我只有青青一个妹妹,我会保护青青一辈子。”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然而在寂静的黑暗之中,一个声音穿过千万片阴霾与云朵,如风般穿过林梢,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阿瓷,醒一醒。”詬
是了,她现在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了。
霍影青慢慢睁开眼,看向蹲在她床边的周酌风,精神缓了好一会,才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感受到车子已经停下,她睡意朦胧地开口:“到我换班了吗?”
“早着呢。”
周酌风扶起了她,低声说到:
“我们已经离开城市开入高速了,可是前面的路上有树枝挡路,我看过了,不像断枝,感觉像是有人故意挡路,挪开的话怕被伏击。但是这是一条主干道,如果要绕开这条道,那整个路程就要延长至少十六个小时。现在我和有渔的意见分歧且持平,就看你了。”
霍影青走到车前方。
前方的路上横档着一棵足足有人腰粗的树干,然而树的一头一尾却并非人工砍伐的痕迹,仔细看着,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撞断的。詬
他们的房车外壳坚硬,车身周围还有丧尸铲,在那些盗贼看来,自然是一块肥肉。
“油够的话就绕开吧。”
霍影青还是不想和人扯上关系,揉了揉眼睛,准备转身回去睡觉,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突然在那断掉的树干上面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等一会。”
她止住了霍有渔打方向盘的手,拿了一只望远镜,仔细看着那树枝上的痕迹,一旁的周酌风也拿起望远镜看向那个方向,突然皱眉。
“喂,这个看上去怎么这么像……爪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