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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心悦,郑家独女,家破人亡后沦为徐景涣的情人。
  前世,在两人大婚之际,整栋楼外楼发生了爆炸,死伤者不计其数。
  郑心悦、徐景涣死无全尸,徐景年被迫接管徐家。
  他一个看病的医生,小打小闹还行,那么大的家族哪里压得住,不过三两载,就被盛宴,陆怀瑾等人联手打压得凄凄惨惨。
  听盛凛说,彼时的徐景年,还未至而立之年,已是早生华发。
  记得盛凛一身酒气地禁锢着自己,笑的眼底带泪,“要是徐景涣看到徐家如今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气活过来,也罢也罢,他既铁了心要做情圣,就让整个徐氏为他陪葬吧,呵呵。”
  季明珠盯着徐景年的眼睛,他这样的人,合该潇洒一生,终生投身于他最爱的医疗事业,万不该沦落到那般处境。
  徐景涣是死是活,她不在意,但她舍不得徐景年受苦。
  “徐景年,郑心悦会害死你们的,信我。”
  徐景年烦躁的蹲下来,毫无形象的抓着头发,“郑家出事,虽说和我哥有点关系,可毕竟是她父亲财迷心窍,整个楼盘用的物料质检根本不达标,有人都得了白血病,这才被我哥抓住把柄……”
  “错了。根本不是物料的问题,是地皮的问题。”
  季明珠深吸一口气,略带怜悯的看向徐景年,“那块地皮原来在盛凛名下,修建的都是化工厂,久而久之,剧毒的化学物质浸入地底,只能砸到手里,是你哥给盛凛出了主意,重金贿赂实验室,出具了数据正常的报告,卖给了季家。”
  徐景年一拳砸在柱子上,声音嘶哑,“我不信!”
  季明珠抿唇,“季闵后面发现不对劲,却不敢得罪盛家,只能吃了哑巴亏。我想……你哥可能只是想帮盛凛的忙,顺便教训一下季闵而已。”
  一直沉默的陆锦西忽然接口道:“然后……你父亲拉郑家入伙,后谎称资金链断裂,将烂摊子都丢给郑心悦的父亲,郑家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货色,只得硬着头皮干下去。”
  季明珠无声的表示默认。
  后来东窗事发,季家也好,盛凛徐景涣也罢,都默契的选择了缄默,让郑家背锅。
  这个事儿闹的很大,郑心悦的父亲被捕入狱,不到三个月就自杀了。
  郑心悦的母亲求告无门,开始疯疯癫癫的,最后失足坠入江中。
  树倒猢狲散,最后只剩下了郑心悦一个孤女。
  “三儿,郑心悦还活着,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而是因为……恨。”
  季明珠语调轻柔,听得两人不寒而栗。
  “证据呢?”徐景年眼眶微红,他倔强的抬起头,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说服季明珠,也在说服自己,“我哥不是这种人。”
  季明珠晃晃手里的U盘,残忍的打破了徐景年的幻想,“这是我在季闵书房里找到的,指纹还是你帮我提取的。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
  季明珠半跪在地上,温和的安抚着他的情绪,“就算你想让郑心悦消失,我也会帮你。”
  徐景年摇头,“她是无辜的,她已经够不幸了。”
  陆锦西搓了搓冰冷的手,试图唤起一丝暖意,“斩草不除根,不像是那几位的作风。”
  徐景年咽下一口咸腥气,声音发狠,“上个月,郑心悦被绑架过,我还以为是她自导自演。也是自那以后,我哥铁了心要和她结婚。”
  天色大亮了,早八的大学生慢慢多了起来,季明珠慢慢站起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徐景年,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不会阻止郑心悦的。”
  死的人越多,她的筹码越大。
  季明珠率先离场,陆锦西犹豫片刻,也跟着季明珠走了。
  身后,隐隐传来痛苦的发泄声。
  陆锦西一路沉默,路上有人打招呼也没心情理会。
  末了,她忍不住问季明珠,“三哥,他会怎么做?”
  季明珠摊开手掌,又翻过来,“一面是亲人,一面是道德,孰轻孰重?”
  陆锦西想了想,试探着问季明珠,“你那么恨季家人,会不会把这个东西公之于众?”
  季明珠摇摇头,达摩克利斯之剑,抓不着的时候杀伤力最大。
  “起初,我以为这些事都是盛凛和季闵狗咬狗,没想到查到最后,竟然会是徐景涣。”
  “所以,你打算就这么结束?”陆锦西挑眉。
  “当然不是,这可是我仅有的筹码,当然要好好利用了。”季明珠仔细的收好U盘,像是对着什么稀世珍宝。
  陆锦西嘴角微抽,都拿捏了盛凛、徐景涣和季闵的把柄了,还说什么仅有的筹码,这个筹码简直是天大了,好不?
  “没这么简单的。”季明珠像是看穿了陆锦西的念头,略有些疲惫的叹气,“这玩意儿是大杀器,你猜他们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我灭口?”
  语罢,她凉凉一笑,说不出的讥讽,“我又不是郑心悦,还有一个愿意死活护着我的徐景涣。”
  “晚上,我去徐家拜访景涣哥哥,你去吗?”
  “你知道的,徐景涣厌恶季家,小时候,徐三没少因为这个挨揍。”
  季明珠有些犹豫,其实她挺想去见见郑心悦的。
  “哎呀,你算个毛线季家人,跟着我去就好了。”
  季明珠思忖片刻,还是点头应了。
  季明珠如今身份尴尬,陆锦西怕有人为难她,索性挨着季明珠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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