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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霓华他们这一行人打扮不凡,很快的就引起了前面的村里的能人修士的注意,他们一行人被管家直接的恭敬的引进了大善人的家里。羿
  管家脊背微微弯着,细眉细眼,面上白净无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面色长得讨喜,好似一张圆规划出来的白面饼,一脸的谄媚。“各位客人远道而来,我家主人有请。”
  霓华轻飘飘的落了一眼在管家的脸上之后,直接的转回了目光,她擅长画灵,自然擅长分析人像,她觉得有点眼熟,甚至觉得自己肯定见过这人!
  这种违和感随着管家领着众人往庭院深处走的时候更加明显了,比如,管家踏进假山小径的时候,他侧身不小心崴了脚。
  霓华漫不经心的开始盘算自己的储物戒里有多少张符,便在此时,霓华脑海中传来了长老的声音,“此地古怪,慎言,见机行事。”
  霓华转过头去看面色如常的几个道友,各自点了点头,她转头继续的冷眼盯着管家脸上浑然一体和气的笑容,也勾起了笑容。
  转过看庭院的雅致的山水,庭院有奇花异草,山石点缀,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整个院落tຊ富丽堂皇。
  往前走,在长廊转个弯,忽觉眼前移物换景,眼前人,身边人竟没了影。羿
  霓华身体传来不适,有一瞬,霓华的灵魂产生了轻轻的震动,仿佛有什么吸引她走过去。
  移至水池旁,见池上每三两条鱼儿轻快地游着,水面泛起淡淡的波纹,池中倒映一张陌生的脸。
  霓华低头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抚脸脸上陌生的脸,轻叹,她接受的很坦然。
  忽听空中传来鸟哀鸣之声,霓华自己四肢竟不听驱使,透过水中泛起的波纹,她看见扭曲的身影晃了一下,她清楚感受到那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自己身上的躯壳转过花墙。
  若隐若现的光线之中被拖进屋子里,她冷静的看着自己穿一身墨色袍子,看起来不像修士衣服,倒有点像巫族的祀服,很明显自己就是侍女口中的小姐。
  “小姐”样貌生的极好,但若是旁人看来就是有点奇怪,比如小姐的眼神在见到人之后,眼里的戏特别多。
  众NPC聚在一起和小姐开始讨论剧情,说的也就是这位小姐的青梅竹马,竹马怜香惜玉倒也是独一份,是风月常客,但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这一次,他不知怎么栽了跟头。羿
  霓华根据剧情,隐隐的猜出自己扮演的角色就是红缨。
  待在别人的身体其实并不好受,霓华灵魂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没想到自己竟然领了这么重要的角色。
  轰动皇都的风流韵事,堂堂皇子不爱权势爱红妆,闹着要娶一个民间卖花的女子为正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闹得轰轰烈烈,不惜与皇家决裂,两人一起私奔,离开了皇都过起了粗茶淡饭的贫民日子,后来两人终究过不下贫贱的日子,回了皇都,女子在他家人的拆散下黯然离场,最后女子郁郁而终。
  老生常谈的故事过了很久被说书先生拎出来还能赚两把客人的两滴热泪,道的是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情深不寿。
  听说故事的男主人公回来了之后,霓华不受控制的操纵着身体去找他。
  他爰那女子,她爱他。羿
  她来到一个森严的府邸之中,但有修为傍身,她用了些招式隐身进了里面。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门外突然想起了撕心裂肺的哀泣,紧接着又是如杜鹃啼血般的是女子的凄厉的喊叫声,又很快,女子被人堵住了嘴,只听得见庭外啪啪的笞杖声,一声接着一声。
  进去院落,院落里的树的光影颤巍巍的投了下来,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树下的少年一袭青纹雪色锦袍在身,绸缎般的墨发垂落在身后,他对这些惨叫声熟视无睹,骨节分明的手的手,指尖的轻轻地捏着一颗剔透晶亮的棋子。
  那一个长得和画像里面一样惊艳的少年,那一刻,霓华突然就确定了,当年皇城的荒唐的皇子,就是秘境之主风之怠。
  耳边,是侍女于心不忍的惊呼。
  树下投来破碎的光影,高台上,一个模糊的看不清人影的人平淡的出声问,“你不救人?”羿
  风之怠作为这一出戏的主人公,目光平静,就像是看客一样的,看过这场戏,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也没意思了,听说母后您都气病了,若杀了她可以让您消消气,她也算功德一件,不枉人间来一遭,不是么?”
  话本里深情的男子的眼神平和寡淡的看着昔日自己深爱的女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他离开的时候,眼神轻轻的一瞟,仿佛看着一坨烂肉,他拂过衣袖,漫不经心。
  那女子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的看着阶下受刑法的女子叫着突然没了声息,血液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死亡的过程极其的漫长又痛苦。
  她眉眼动了动,稍稍调整了站了许久的姿势,她仿佛自虐般看着少年离开远去的方向,然后看着那刚死去的女子被下人嫌恶地拖到了阴暗处,拖向更远的更肮脏的地方。
  垂眸的瞬间,她眼神里氤氲浓雾,戏本里情深不寿的爱情,主人公却是假深情,真寡义。
  愚昧、过失、罪孽盘踞在脑海,而女子所深爱的男人,并不是人们眼中的贵公子,而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羿
  他眼中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时可以丢弃的玩意。
  霓华似乎感受到身体的主人的沉默,不禁也问道,“是啊,如此薄情寡义的人,如何值得你深爱,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付出一切呢。”
  霓华很费解,三百年前,红缨是世家大族的巫族女子,地位极高,天赋极好,要什么人得不到呢。况且,红缨早早的就了解到那个风流浪子如此薄情寡义的本质,为何“她”后来又熟视无睹的飞蛾扑火呢。
  身体的主人终究是没有回答,很可能,她所操纵的这具身体所经历的剧情,只是红缨留在世间记忆中的一部分罢了。
  后来,“她”时常的不受控制的去看风之怠。
  树上斑驳的影子落了下来,风流的浪子眉间带着些愁色,一个人在树下下棋,纤长的细指扣着黑白的旗子。
  她听静谧的夏天里多余的蝉鸣一声一声的叫着,看风流的浪子看到树下跳下来的她,他一闪而过的情绪,很快的隐于瞳孔深处。羿
  红尘里的深情的故事,换了一家又一家,风流的浪子依旧是有着深情的名声,他在百花丛里路过,骗下一颗又一颗的芳心,日日与皇都里的纨绔子弟一起流连混迹在风月场。
  有时候,红缨也会遇到风之怠和旁的女子在一起花前月下,看到他在月下对着另外貌美的女子带着微醺入情的深情说道,“她们都不是你。”
  她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月下的女子因为娇俏露出了微微泛着红色的半边脸。
  风之怠回去时经过长长的巷口,似乎是察觉有人在看他,侧头看了过来。“出来吧。”
  她跳出来,风之怠看到又是这个皇城里赫赫有名的巫师的后代,他心里有预感却难免惊讶,毕竟他从来没有待见过她。
  风之怠似乎想起了自己和卖花女子私奔前窗台上几乎每天都有的沾着露水的花,他深深的看了红缨一眼,漫不经心的扯了嘴角。
  随即,风之怠又皱起了眉头,混不吝的羞辱道,“总是你啊,你可真是恬不知耻。”羿
  她做出似乎很难过的表情,然后深情的又受伤的看着他,她头上软软的呆毛,让风之怠想起了小时候养的麻雀,他有一瞬间的心软,所以那天没有立马赶她,而是自己慢吞吞的走过一条长长的巷子,任凭她跟着自己。
  一连着好几天,因为是第一视觉,霓华终于的察觉到一丝不太寻常的东西来。
  比如说,身体的主人明明看到了风之怠种种的恶行,薄情寡义与放荡不羁,红缨却像感受不到一样,继续如同往常一样死不悔改如同痴汉一般的追逐者风之怠。
  但是,在这一份一厢情愿的追逐里面,霓华感受不到身体的主人胸腔里跳动的心,感受不到她见到风之怠的心动,体会不到风之怠和别人在一起时的悲哀。她好像只是单纯的在认真的观察他,研读他。
  起风了,她站在空落落的街口看着月光投下的影子,巷口红彤彤的灯笼透着妖异的光芒,霓华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霓华喃喃自语的问道,“你为何选择我参与你的故事?”
  那点违和感在心里头冒了的尖,一点一点的冒了出来。那一种每一次精心准备的心意被弃之如彼,那种受了一遍又一遍的伤却不受控制的去找他,仿佛魔怔一般的行为,细思极恐。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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