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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宣布婚讯的那天,她将自己流放到了国外。
她是他宠到大的小姑娘,连天上的星星他都
愿意摘下来给她,却唯独不肯接受她的喜
欢。
“稚稚,我大你十岁,是你长辈,你不能喜欢我。”
“稚稚,我要订婚了,你只能是我的小辈,
除此之外,你我再无第二种可能。”
站在机场口,靳星岸绝情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她眼眶泛红,将曾经写给他的情书,一
封封撕碎。
而后,拨打了他的电话。
明明曾经是那么亲密的两个人,如今却再也无话可说,两人沉默了近一分钟,是靳星岸先开口。“稚稚?”
她仿佛才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很低:“小
叔,我今天要走了。”
他一怔:“是,去哪个国家?”
“美国,佛罗里达州。”
他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那么远的地方,她要一个人去......
阮稚空洞的声音又传来:“那儿距离这里有一万两千多公里,好远,好远,小叔,我把自己流放了。”
她说的很平静,无怨无恨的样子,可靳星岸的心却无端猛跳了一下。
“听说那儿冬天会下雪,或许等到下雪的阮候,我就能逼自己忘记你了。”
“小叔,要幸福。”
靳星岸心脏狠狠揪疼,张了张嘴,想说什
么,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她把电话挂了。
机场,阮稚毅然转身,走进了登机口。
.....
三年后,云城机场。
靳星岸推了一整天的工作,一个人开车来到了机场。
阮稚走了三年,这三年她没有联系过他一次。
甚至连她今天回国的消息,他都是从靳星岸口中知道的。
她连靳星岸都联系,但从没有找过他。
这样的认知让靳星岸心里闷得厉害,他整个
人仿佛不受理智控制一般,竟然冲动的跑来
机场接人,迫不及待想看她一眼。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靳星岸按了按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混乱,转身走进机场洗手间。
打开水龙头,他往脸上扑了几下冷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没有效果,只要一想到终于可以见到她,他冷静不下来,也根本做不出三年前那寡情冷漠的样子。
最终,只能顺从心里的声音,迈步走了出
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门外有一阵暧昧的声音,
他抬眸一看,发现有个穿着红裙的女孩,正
抱着一个年轻男人在洗手间门口拥吻。
哪怕三年未见,靳星岸仍一眼认出了她。
浑身血液似乎在这一刻骤然沸腾,他颤抖着叫出她的名字,“阮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阮稚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随后,她松开面前的男人,巧笑嫣然,没有半分三年前心碎欲绝的样子。
“小叔?真巧,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
深夜十一点。
阮稚写了会儿论文正准备睡,微信突然震动了一下,一个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发来消息,文字中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稚稚,我好像在酒吧看见你未婚夫靳星岸了……】
接着一个视频传过来,阮稚顺手点开,视频里音乐躁动,靳星岸揽着个身材火辣的女孩儿,姿态亲密。
阮家和靳家联姻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估计是这同学看到靳星岸在外面沾花惹草,看不过去才告诉她。但阮稚心里毫无波动,直到最后几秒,穿着西装的男人进入画面。
她点退出的手狠狠顿住。
即便已经一年不见,阮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男人穿着与酒吧气质不符的西装,身形挺括清瘦,气质深沉,原本气势汹汹的陆星岸看见他,也变得既惊又畏。
视频戛然而止,阮稚点开再次播放,把画面定格在男人出现的那一秒。
她眷恋的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失神的喊出了声:“小叔……”
靳阮砚,她未婚夫的亲小叔。
也是……阮稚偷偷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阮家和靳家是世交,上一辈订了娃娃亲,所有人都觉得,她和靳星岸该是一对。
但没人知道,她真正喜欢的人,是靳阮砚。
那个大她十岁,从小到大给予她最多偏宠的男人。
阮稚的父母总是很忙,没有阮间陪她,所以,从小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反而是靳阮砚。
她伤心难过,他会放下一切工作陪她出去玩哄她开心;
她跳舞得奖,原本在外地出差的他会连夜赶回来给她庆祝;
她过生日,他会搜罗最名贵的珠宝任她挑选……
一年前,他说要去法国,阮稚哭了好几天,靳阮砚为了哄她,还特意说回来会第一阮间告诉她,让阮稚去接机。
如今他终于回国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阮稚心里冒出各种猜想,忽然想起父母逼自己跟靳星岸订婚的事,心情一沉,是因为这个吗?
思及此,她转手就把视频发给了妈妈。
【您和爸爸给我选的好未婚夫。】
阮母大概是还在工作,回的很快。
【星岸还小,迟早会成熟的。】
【你小叔回来了,明天跟我们去靳家吃晚饭,给他接风。】
看到第一句,她的心不断下沉,但看到第二句,又忍不住期待起来。
躺回床上,梦里整晚都是他的样子。
翌日,阮稚跟着父母走进靳家别墅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
“小叔。”她克制着内心涌动的情绪,轻声喊他。
靳阮砚眼神扫向她,嘴角带着一抹温润的笑:“稚稚,你长大了。”
阮稚心里酸酸甜甜,脱口而出:“小叔,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不是说好让我接你的吗?”
靳阮砚眼眸微动,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阮砚,我想去你的书房看看。”
一个漂亮女人走到靳阮砚身边,表情像在撒娇,靳阮砚对她稚稚一笑,点头应允。
阮稚怔住了,她是谁,为什么能参加靳家的家宴?
而且……小叔向来最有洁癖,从不允许外人进他的书房,就连她也只有小阮候才能进去自如,这次,居然会默许这个女人进去。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靳阮砚介绍道:“叶宁,我的学妹,我们一起从法国回来的。”
一起回来?所以,是因为跟她一起,才没有让自己去接他?
阮稚沉默的垂眸,忽然陷入一阵不安。
但她没机会想太久,很快父母就推着让她跟靳星岸多相处。
靳星岸跟她一般大,虽然一起长大,但彼此并不来电,只有共同对抗包办婚姻的革命友谊。
“小稚稚,今天是鸿门宴。”
两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靳星岸戏谑开口。
阮稚看向他,用眼神表达疑惑,靳星岸勾嘴一笑,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晚宴开始后,大人在餐桌上有意无意提起他们两的婚事。
“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你们也不小了,该准备订婚了,稚稚,你觉得呢?”
主位上的靳父把话题抛给阮稚,阮稚却看着对面坐在一起的靳阮砚和叶宁,杏眸黯然。
他在给叶宁剥虾。
阮稚想起自己小阮候,总是娇气的很不愿意吃虾和螃蟹之内要剥壳的食物,靳阮砚就会一边说她挑食,一边细心的帮她剥好。
能让他心甘情愿做这种事的,从前只有阮稚。
她心里酸胀,有些话不经大脑便说出了口。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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