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言伸手拨开头发的刹那,裴琛 慌乱中摁下暂停键,随着周身时空的停滞,姜言的手停留在半空。鑆
裴琛 趁机扯过自己的衣服,连带起大片的水花打在姜言脸上。
下一秒,水花坠落池中,瞬间迷了他的眼。
姜言抓着什么东西的手突然握了个空,眼前的一切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
而随着他的目光环顾四周,却在岸边上发现了一个浅色的绣帕。
上面的一对鸳鸯衔着一片叶子,比双飞,像是一对佳人。
姜言将绣帕捡起,一股淡淡的茶花香飘出,让他一时间陷入沉默。
从寝宫慌张跑出,裴琛 将衣服随意套在了身上,顾不得浑身湿透整理,直接沿着小路悄悄的跑回到了房内。鑆
可当裴琛 脱下来时,摸着腰间却发现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帕子不知到什么之后不见了。
一想到这里,裴琛 心底一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完了……不会是掉在浴池那边tຊ了吧?”
虽是这么怀疑着,但直到了傍晚,裴琛 都没敢再踏出屋内一步,更是生怕听到关于姜言的任何命令。
可该来的事情终究是抵挡不住。
裴琛 慌张了一整个下午,本想着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但就在她刚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却突然被总管事叫起去服侍姜言批改奏折。鑆
裴琛 一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书房内。
见到姜言的第一眼,心脏更是快要跳了出来。
“殿下。”
“过来研墨。”
裴琛 走到姜言身侧开始研墨,期间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屋内的烛火通明,暖色的光亮打在姜言俊冷的脸庞上,反而多了些许的冷色。
“白天孤离开后你是直接在浴池里泡澡了。”鑆
姜言冷不丁的突然一句,让裴琛 搞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就随声附和了下来。
幸得反应迅速,裴琛 话到嘴边立马改了口:“当然没有,那可是殿下的地方,奴才一个阉人怎敢用殿下的东西。殿下离开后,我也紧接着就离开了。”
“是吗,但孤怎么听门口的侍卫说一直都没见你出来。”
闻言,裴琛 手中动作一顿,紧接着面露出些许尴尬:“这不是……奴才掉进水池里,浑身都湿透,奴才好面子不想让旁人看到,就从后窗偷偷溜走了。”
面对这般解释,姜言沉默不语,没做任何的回答。
裴琛 沉着呼吸不敢有任何大动作。
但直到姜言批改完奏折,也没再多询问一句话。鑆
“那殿下早些休息,奴才告退。”
姜言目光循着裴琛 离开的方向,身旁的暗处,一暗卫悄然出现。
“殿下,那帕子查到了,根据绣工和料子来看是出自尚书府。”
“尚书府?”
暗卫应答:“没错,这料子是去年陛下赏赐的,而帕子上的绣工是尚书府小姐才会用的法子。”
姜言从一旁的书册下抽出那个帕子,烛光照射着帕子上的比鸟微微发着光亮。
栩栩如生,似是随时都要飞走一般。鑆
翌日清晨,裴琛 照旧早期去服侍姜言更衣洗漱。
待到他上早朝过后,自己这才能有时间去吃个早饭。
“小叶子,贵妃娘娘传唤,跟我来吧。”
正在吃着早饭的裴琛 ,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就被一个侍女给叫住。
本着能少拉仇恨就少拉仇恨的原则,裴琛 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起身跟着侍女前去。
踏入林贵妃寝宫的那一刻,一股滚热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全身。
裴琛 瞧着眼前一口偌大的铁锅当中,沸腾的热油不断发出阵阵“滋啦”的声音,刺激着整个神经。鑆
这一刻,裴琛 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恐慌。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裴琛 仍是恭敬行礼,林贵妃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会。
直到片刻后,她喝完手中的那杯茶水,方才缓缓开口道:“本宫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背叛,欺骗。你倒是厉害,竟然全都做了。”
听到这话,裴琛 就连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回娘娘,奴才不明白这话,奴才……并未有任何欺骗娘娘的意思。”
林贵妃起身走到裴琛 面前,弯腰,一双朱唇抵在她的耳侧,轻声开口。鑆
“是吗,那本宫现如今再问你一句,你是选择这里,还是太子那里。”
温热的气息划过裴琛 的耳畔,让她浑身一颤。
片刻后,她便又扬起一副笑意,语气坚定着回应:“当然是娘娘这边,奴才一直都是娘娘的人,只不过……奴才之前是一时心急,怕事情戳穿后,皇上会先拿奴才开刀,所以……”
“都是奴才糊涂!求贵妃娘娘原谅!”
裴琛 语气诚恳,丝毫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林贵妃起身回到座椅上,面露出浅浅的笑意,声音却格外的冰冷。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可要好好验证一下你的可信度。”鑆
只见方才还在一旁的油锅被几个侍卫架着放到了裴琛 的面前,周围散发的热气瞬间席卷了裴琛 的全身。
她盯着眼前这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心跳都停了下来。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林贵妃并未回应裴琛 的询问,而且端起了一旁桌子上的茶水,轻轻吹上一下。
随着林贵妃喝下第一口茶水,一旁的侍女冲着一旁的几个侍卫示意了眼神。
两个侍卫直接上前,一把拉过裴琛 的双手来到油锅前。
“等等,不要!……”鑆
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将手摁到了油锅之中。
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滚热的气息灼烧着整片皮肤,散发出一股难掩的气味。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
裴琛 本能反应想要逃走,挣扎间却被两侧的侍卫给死死摁住。
一片黄色的热油之下,断断续续有红色的液体渗出,裴琛 的视线能够清晰可见自己双手上的皮肤在一点点溃烂。
仅仅眨眼间的功夫,这双手便已经没有了知觉。
林贵妃瞧着裴琛 的意识已经溃散,便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将裴琛 的手拿了出来。鑆
下一秒,裴琛 便犹如一个破布偶被人随意丢弃在地上。
林贵妃上前,瞧着她那双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微微皱了眉。
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恶心的神情。
“小小奴才,竟敢脏了本宫的眼,本宫不想再看见他了,直接丢油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