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羽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打火机点了几次火都没有点燃。
他想起以前自己坐在驾驶座想抽烟时,阮楚染都会拿着打火机帮他点烟,有时候甚至还俏皮地拿过他嘴里叼着的烟,放至她的红唇中,一边点烟一边轻轻吸一口,再吐出烟雾玩耍式地喷到他脸上。
每次那个时候,厉司羽都宠溺看着她,再假意凶巴巴地夺回她嘴里的烟,狠狠吻上一口,将她嘴里的烟味给去掉。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点烟的人不在,那个要抽走第一口烟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厉司羽捏着烟的手突然颤抖,他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的手,神情恍惚。
这双手,曾经和另一双手十指相扣,曾经小心温柔拥抱过喜欢的她,也曾爱怜细致地擦过她脸上的泪痕。
但是后来变了,这双手给过她响亮的耳光,碰过其他一些人,最后还想擦去她满脸的血渍,却被一张厚重的病房门阻隔开。
再到现在,什么都触不到了……
厉司羽在车里坐到了天亮,等到医院上班的时间,他便开始继续打电话联系熟人。
他想要知道阮楚染在这里治病的所有检查单,他想问清楚中心医院的太平间有没有她。
只是一向不可一世只手遮天的厉司羽,却在医院这里栽了跟头。
在商圈,厉司羽能呼风唤雨。
但是在医院,程枫的能耐比他要大。
“厉总,太太所有的检查信息全都被销毁,寻不到一丝备份痕迹,包括那天从抢救室出来后到底送去了那里,只有院长和程枫知道,其他参与护士和医生都处于匿名状态,没人知道……”电话那端的人给厉司羽汇报调查出来的情况。
厉司羽红着眼挂断了电话,随即翻找到程枫的号码,径直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不论厉司羽拨打几次,听筒里只能听到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再无其他声音。
他用一夜时间强行稳定冷静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再次溃不成军。
厉司羽下了车,不顾一身狼狈憔悴模样,直冲院长办公室。
意料之中,院长根本不在医院,就算厉司羽不顾安保人员阻拦,一直在办公室赖着不走,都见不到院长。
要怎么办?现在他联系不到程枫,也见不到院长,要怎么才能找到阮楚染呢?
厉司羽开始在脑海里不断回找阮楚染其他朋友的联系方式,只是他苦思冥想却发现,那个女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朋友!
跟着他来桐城发展后,阮楚染每日的生活重心都是围着他转,从前创业邦他出谋划策,后来居家给他洗衣做饭。
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再见她一面?
厉司羽急红了眼,他没了办法,直接去了派出所,想报人口失踪来寻阮楚染。
派出所副所长蒋栋梁跟厉司羽算半个兄弟,只是近两年来一个官位上升一个商圈扩大少了联络,但厉司羽和阮楚染感情的发展他是一清二楚。
婚礼那天,他也在现场。
“感情的事闹归闹,要直接干扰民警处理公务可是犯罪行为。”蒋栋梁好心劝说道。
两人都已经离婚,并且前不久厉司羽还给另一个女人办了个人尽皆知但有始无终的婚礼,他现在来找阮楚染,已经没了合适身份。
“不行,楚染生病了,一直流鼻血,我必须找到她带她去治病……”厉司羽坐在蒋栋梁的办公室不走,不停要求他动用权利查看阮楚染和程枫两人的身份信息,看看在哪里有使用情况。
蒋栋梁看着厉司羽这不管公司不管身份的颓丧模样,直接怒了:“厉司羽!你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就算你找到了阮楚染又能怎样?你们已经离婚了,她身边有照顾她的人,你身边也有了新欢!你现在想关心她,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