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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为了弥补过去的遗憾,也可能是为了更好的刺激江北穆。
  总之,温筱和陈越在一个偏僻的小县城领证了。
  没有见证人,没有任何仪式。
  领完证的下午,温筱带陈越在路边一个小摊上,点了六块钱一碗的清水面。
  面上飘着些油水肉丝,没有葱。
  温筱搓了搓筷子,吃得香极了。
  陈越帮她挽住脑后的长发。
  温筱:“以前打散工的时候,每天就吃这么一碗面,跟老板说,汤要足足的。”
  “后来吃到老板认识我了,她开始偷偷给我加份量。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眼泪掉到碗里,好咸好咸,但我一点都不敢抬头。”
  陈越满眼心疼,但又知道说对不起太无力。
  来晚了就是来晚了。
  温筱:“我没有卖惨的意思,我只是想,这样的日子我绝不要再过第二遍。”
  两人用过饭,沿着石子路往下走,十指相扣,一路走到海边。
  他们订的酒店就在海边不远处。
  散了一会儿步,温筱来了兴头,拉着陈越一起跳海。
  在海平面下,她搂上陈越的脖子,用有今天没明天的气势去接吻。
  然后狼狈爬上岸,指着湿哒哒的对方笑。
  走上海边直达住所的栈桥时,温筱握紧陈越的手,忍不住道:“对不起。”
  陈越笑笑:“我愿意的,攸攸。”
  订酒店时用了陈越的信息,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做了什么决定。
  最早今晚,最迟明天,江北穆就会找上门来。
  他一如既往的包容和平静:“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走到挂着门牌号的房屋前,陈越按上门把手。
  不知为何,这一刻,温筱有了一瞬间的退缩,她按住陈越的手,什么都没说。
  但隔着一扇门,她听到枪上膛的声音。
  温筱瞳孔紧缩,拽住陈越就要往外走。
  门打开了。
  江北穆的保镖站在门后,枪口对准温筱。
  而江北穆本人则站在床边,打量交叠在一起不分你我的枕头,声音听不出喜怒,“进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几分钟后,温筱和陈越迈进房间。
  房门关上。
  江北穆走到两人跟前,视线划过他们紧握住的双手,和半湿的衣服,突然笑起来,“两位才是真正的,情比金坚啊。”
  他两指轻抬,将保镖对准温筱的枪口右移,直指陈越。
  温筱前跨一步,挡在陈越身前。
  江北穆的眸子顷刻间就暗了下来。
  他额角青筋涌动,皱皱巴巴的黑衬衣下,握紧拳,手臂鼓起。
  温筱是知道怎么挑起他的怒火的:“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和你续约。”
  江北穆:“为了他?”
  那句坦诚到底让温筱心软,她顿了一顿,撇清关系,“和陈越无关。”
  话说出口却又觉得要糟。
  果然,江北穆更加生气。
  温筱放软语气:“江北穆,你都已经订婚了,就不能放过我吗?想想蒋言,你在婚书上是怎么承诺的,你怎么对得起她?”
  江北穆只听到前半句:“放过你?”
  他上前一步:“除非我死。”
  陈越拉过温筱,护到身后,两人换了位置,在江北穆看来,又是火上浇油。
  那些照片如同扎进人心底深处的刺,叫他不能安宁。
  如果注定得不到她的爱——
  江北穆夺过保镖手中的枪,顶住陈越额头,“让开。”
  温筱:“陈越!”
  她拽陈越的手,想拉他,陈越抬头直视江北穆,竟纹丝不动。
  枪口装了消声器,江北穆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他!
  温筱咬咬牙,要挣脱陈越的手。
  江北穆枪口下移,抵在陈越的肩胛骨上。
  白衬衫上开出一朵血花。
  陈越闷哼一声。
  “江北穆,你真的疯了!”
  温筱手忙脚乱按陈越的伤口,摸到一手猩红。
  偏偏江北穆枪口已经挪向陈越的心脏。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局面,也绝不想任何人因为自己失去性命。
  温筱慌得要命,上前握住江北穆持枪的手,“我跟你走,我求你,不要这样,江北穆,杀人要偿命的。”
  陈越唇色惨白,满是痛苦:“攸攸。”
  不知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还是因为温筱为他求江北穆。
  温筱回头,朝他挤出一个笑:“没事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两人一幅被迫分离的比翼鸟模样,活像他是拆散苦命鸳鸯的大恶人。
  如果痛苦有实质,江北穆的胸口已经插进了几万根钢针。
  此时此刻他终于认识到。
  得不到温筱的爱远比温筱不在身边更痛苦。
  但有什么关系,恨比爱更长久。
  江北穆垂眸,看她哭花的脸,看她散乱发丝下脖子上的吻痕,握枪的手捏紧又松开。
  最后垂下胳膊,对保镖道:“把他拖走。”
  保镖上前,按住陈越还在汩汩冒血的肩膀。
  陈越挣开他,捡起地上的外套,口袋里的小红本滑落出来。
  江北穆盯紧那上面烫金的三个字,眼神狠得要吃人,“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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