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向父向母还在睡的时候,向晚就起床拿着她的小包裹出门了。现在是八月,早上的清风有一丝丝凉爽,来到火车站,等了一会火车就来了,上车前向晚往后面看了看,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可能再看这个城市最后一眼,可能再看过去的自己再跟现在的自己说再见,可能再看自己愚蠢的过去,也有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头。
向晚决绝的转过头,大步走上火车。
新的开始,启程吧,“向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火车站里面的人很多,向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自己的位置。一看自己的位置被一个大妈坐下了。
“这位大婶,这是我的位置,请你让一下。”向晚对着占了她座位的大婶说道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先站一会吧,让婶子先坐会。”那位大婶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起来,我再说最后一遍,要是你再不让,我就去找乘警了。”向晚严肃的说道。
“你这小姑娘也太不懂得尊老爱幼了吧,不就坐了你的座位吗?至于吗?周围有个男士出声道。
“至于,你那么懂事你让呀。”向晚对着男人说道,
男人脸色一变,转过头不再开腔。
“快点,起来。”向晚又对着大婶说道。
大婶看这个小姑娘挺凶的样子,也怕她真去叫警察,再加上周围没有了帮她说话的声音便灰溜溜的站起来了。边站起来还在嘀咕,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道德心都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
向晚也懒得管她。把包裹往凳子下面一塞,就坐了下来。想着早上还没有吃饭,便打开带的小包,假装拿东西,实际上从空间拿吃的出来,也没有敢拿多好的食物,火车上人多眼杂,你不知道自己会碰上什么牛鬼马蛇的人,所以还是低调点好。就拿了一个玉米饼子出来开始吃,别看玉米饼子,也是很好的食物的,很多人还吃不起纯玉米饼呢,都是要掺点黑面在里面。所以向晚吃着温热的玉米饼子,周围的人感觉到一阵饥饿。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从包里拿出吃的,有玉米饼子,也有荞麦饼,还有豆饼的,反正没有几个是吃得很好的,都是吃得粗粮。这个年代也不讲究营养,只要有的吃就算好了。有的农民辛苦劳作了一年,交了公粮还到欠账呢?
吃完饼子喝完水,向晚靠着椅子眯睡一会,早上起来得太早了,现在吃饱了就想睡,向晚也不担心睡着了包裹被别人拿走,反正重要的东西都在空间里,包裹里面就几件掩人耳目的破衣服而已。自己本来都不想带的,丢了也不可惜,所以向晚放心的睡了过去。
中午向晚拿出一个鸡蛋,和一个玉米饼子就着水就当中午饭了,火车上的时间太无聊了。由于下乡的地方离这边太远,向晚需要坐两天的火车,火车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杂七杂八的夹杂在一起,再加上空气的不流通,向晚想吐,整个人焉巴了,头枕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自从中午那顿饭吃完后,向晚再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连喝水都反胃。感觉还没有到达大东北这条小命就一命呜呼了。就这样在折磨中火车马上要到点了,向晚巍巍颤颤提着行李跟着大众一起挤下车,是的,向晚全程是被挤下来的,那个人是那样多呀.推推嚷嚷的,本来就饿了一天多的向晚被挤得差不多还有一口气吊着。
赶紧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深吸几口气,啊,终于活过来了,一下车感觉人都清醒了过来,
赶忙从包里掏出一个鸡蛋悄悄的塞进嘴里。总算缓解了一下饥饿。刚吃完就听到有人在喊
“红旗公社,月亮湾大队的。往这边来。“
向晚赶紧走过去,看到两个大爷,其中一个大爷还在继续喊着。
“您好,大爷,我是分配到月亮湾大队的下乡知青,我叫向晚。”向晚笑着跟两个大爷说道
两位大爷一看前面的女孩子,要死哦,这么瘦,整张脸没有一点血色,虽然笑着眼睛发光,可这副样子一看就是个病秧子呀。这分到队里能干什么,肯定得倒欠粮食,大爷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女娃子,去农村条件可不好,你这个身体能支撑得住吗?一位大爷忍不住说道。
向晚想起自己晕了两天车,而一天多没有吃饭,肯定脸色很难看,也难怪大爷有此疑问。
“没事的,大爷,我是晕车,再加上在车上一天多吃不下去东西,所以才看着有点虚弱,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好吧,那你先站到这里等一下,我们还要接几个人。“大爷听到向晚这么说一时之间也没有在说什么,总不可能把人退回去吧,先试一试吧,哎这小胳膊小腿的,希望以后别欠太多粮食,不然别人可有意见了。大爷在心里想着。
没一会人就到齐了,加上向晚一共五人,三个女孩子两个男孩子。
两个老人把五人带到牛车旁边,对着五人说道“我是你们下乡地方的队长,我姓齐,你们现在把行李全部放牛车上,我们得走着回去。
“阿,队长我们不能坐牛车上吗?才下火车实在没有精神走路呀。“一个女知青说道。
你们放了包裹哪里还有地方坐,这么重的东西,想累死牛吗?牛可得比人娇贵多了,走吧。“队长唬着脸说道。这个女娃子真是不懂事,还真当自己是下乡来享福的,这么点路都愿意走,以后还怎么干活,齐叔心里嘀咕着。
听到队长这样说,女知青一时之间也不再说什么,不情不愿的跟着后面走着,几个男同志也有点精神不济的样子,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但刚刚那个女同志都被说了,所以这两个男同志也得硬着头皮走。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向晚实在坚持不了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两天的火车再加上没有进食,向晚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前面走路的队长看着这个瘦弱的知青,一张脸没有一点血色,两颊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整个嘴唇青白青白的。整个人颓废的坐在地上,身体还不停的往下掉,又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掉下去,赶忙叫另外两个女知青把她扶到牛车上去。
“来,你们两个女娃,快点把这个女娃子扶到车上去。”
尽管两个女知青自己也走不动了,但看着地上没有血色的向晚,还是一人一边肩膀搂起向晚的腰把她扶上了牛车。
坐到车上,向晚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又拿出水果糖,打开含了一颗在嘴里,整个人舒服了一点。又从包里掏出几颗,给了刚刚扶她的两个女知青一人一颗。
两个女知青本来就对向晚一个人坐车有点意见,看见向晚给她们的水果糖,也不在说什么了,这可是糖呀。两个女知青长这么大就没有吃过糖,所以拿了糖就紧紧的拽在手里。
向晚又拿了三颗糖给了前面赶牛车的老伯。
“老伯麻烦你了,给您几颗糖拿去甜甜嘴。”
“诶,你这女娃干啥呀,大爷不要,自己拿去吃吧,看你这脸白的。”老伯推辞道
向晚把糖直接放在了牛车上说道“大爷,别客气,本来就辛苦您来接我们一趟,现在牛车上还坐了我,牛可吃劲了,您不收下,我也不好意思坐了。
大爷听到这个女知青这样说也不矫情,就把糖小心翼翼的放在荷包里面,这可是糖呀,自己的几个孙子还没有吃过呢。一时之间对向晚的好感度哗的一下上升了。心想这个小知青能处。
向晚又拿出五颗糖给了旁边的队长,笑着对着队长说“队长,你可真是个好领导,能关爱我们知青,现在我对我们即将要战斗的地方充满了好奇,队长,你也走累了吧,给您几颗糖甜甜嘴。
“不要,不要,我一个队长怎么能拿群众的东西呢?你自己吃几颗吧,别一下乡自己就倒下了,赶快把身体养好,然后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中去。”队长忍不住的说道
哎呀,没事队长,拿下吧,我这是感谢您的关爱,您这么忙还来接我们,我们也挺麻烦你的,收下吧。
队长也没有在推辞,收下了糖,也是想着拿回家给自己的孙孙吃。
向晚侧躺在车上,整个人也是终于缓了一口气。牛车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在向晚屁股都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