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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这都是侯爷让人请来,给我母亲看诊的大夫,是吗?”
  “自然是的。小人觉得为了夫人着想,大姑娘还是不要再阻拦下去了,否则夫人要是有个什么,岂非是大姑娘的过错了。”小厮低着头,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很客气。
  “先前母亲病情反复,不见一位大夫,这个时候又一下子请了这么多位大夫,侯爷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而你……”
  话落,不待小厮再说什么,沈凌欣转头吩咐道:“执青,给我掌他的嘴!胆敢诅咒侯府夫人,我倒要看看他吃了几颗熊心豹子胆!”
  先前听了神仙一事,执青对沈凌欣的话越发的信服,闻言二话不说,上前扬手就是几个巴掌,扇在了那小厮的脸上。
  小厮没有料到沈凌欣会如此,不禁愣在了原地,待脸上传来疼痛,才让他回过神来。
  “大姑娘,你……”
  “你什么你?不知尊卑上下的东西!再敢对夫人和大姑娘不敬,我就回了老夫人,让老夫人把你发卖了出去!”司白可不惯着他,当即大声呵斥着。
  就在先前,在沈凌欣院里伺候的下人,几乎全都被发卖了出去,这事已经传遍了侯府,小厮此时一听这话,当即就被吓到了,连连后退躲开执青的巴掌,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几个巴掌,也吓了那几名大夫一跳。
  不是传闻文顺侯府嫡长女性情文静到懦弱吗?怎么是这般模样……
  其中一名年轻的大夫,悄悄看了沈凌欣一眼。
  “教训了一下府中不懂规矩的下人,让诸位大夫见笑了。”
  之后,沈凌欣略微扬声:“诸位大夫前来为我母亲看诊,我自是感激不尽,也想请诸位大夫帮一个忙。方才我从母亲处拿了一粒药丸,想请诸位大夫给看一看,究竟是用了什么药材制成此药丸的。谁能推断出所用药材,就请谁为我母亲看诊。不知几位大夫意下如何?”
  “当然,无论能不能推断出药材,或者给不给我母亲看诊,都不会让诸位大夫空走一趟的。”说着,沈凌欣就吩咐了司白去拿银钱。
  几名大夫起先有些不悦,不是说侯夫人危在旦夕吗?此时却不让他们看诊是几个意思!
  只是这毕竟是侯府,不是他们这些大夫能得罪得起的。何况沈大姑娘也说了,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自然是人家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了。
  先前那年轻大夫再次抬眸,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沈凌欣。
  众人纷纷上前去查看药丸。
  不多时,几人就纷纷皱了眉头,只余那年轻大夫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粒药丸。
  “如何?”沈凌欣看着他们。
  “这……”
  几名大夫互相看了看,低声讨论了一下,之后由其中一人开口道:“沈大姑娘,单凭这么看一看、闻一闻,我等一时之间,恐怕只能推断出来其中大部分的药材……”
  “也就是说,诸位大夫不能完全推断出所用药材?如此,恐怕是……”
  沈凌欣脸上带着微笑,只落在这些大夫眼中,却是嘲讽意味十足。
  他们自然明白,沈凌欣后面未竟的话是什么。
  当下有人不满地说道:“沈大姑娘,我等是大夫,并非那炮制药材、制作药丸的师傅!再说了……”
  “你是想说分辨不出这药丸所用药材,并不代表医术不好,对吗?”
  “我正是此意!”对方点头。
  沈凌欣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那年轻大夫身上。
  那年轻大夫也注意到了沈凌欣的目光,却并没有避开,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想沈凌欣并未对他说什么,而是说道:“我们有言在先,诸位方才也是同意了的,此时再说这些有何益处?诸位请回吧。”
  “沈大姑娘,我等皆是文顺侯着人请来的,你如此做是不是过分了?”当即有大夫恼怒的说道。
  “过分?”沈凌欣笑看着他们,“我母亲只是身体病弱,何须如此兴师动众。要说过分,也该去指责大惊小怪的,请你们来的文顺侯,不是吗?”
  众人语塞。
  是啊,一个调养身子的事,何必弄得像要出人命似的紧急?
  “还有,我的父亲文顺侯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亲口说过,一直以来为我母亲看诊的陈同和陈大夫,医术与御医相比都不遑多让,不是一般的大夫能比的。诸位是觉得能自比那宫中的御医吗?”
  沈凌欣此话一出,那些大夫的脸色就难看起来。
  只这一次不单单是针对沈凌欣,还是冲着并不在此地的沈宏方。
  他们是不敢说与御医相比,但那陈同和是什么人物,说他强过宫中的御医,怎么可能!
  还说什么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岂不是在说他们就是那些一般大夫,不能和陈同和相提并论?既然如此,还请他们来做什么?真真的岂有此理!
  那些大夫终究是忍不下这口气,纷纷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这时,那年轻大夫出声道:“沈大姑娘,若在下推断出所有的药材,可否为侯夫人看诊?”
  沈凌欣微挑眉梢,道:“自然可以。”
  “好!”年轻大夫也应得干脆,“此药丸所用药材有当归,党参,白芍……”
  听到二人对话,那些大夫也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插了一嘴:“还有熟地,红景天,甘草,白术。这些我们都分辨了出来,剩余的药材……”
  “不错。”沈凌欣点了点头。
  那些大夫没有察觉异样,只那年轻大夫看着沈凌欣的目光闪了一下。
  他摇头道:“不止,还有草乌、飞蓬、银光莲,山海雾。最主要的还有一味醉人草。”
  闻言,沈凌欣眸光也是微闪,虽然先前她就有留意到,这年轻大夫的神情,似乎与其他人不同,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一样不差的推断出了所有药材!
  这可是她先前亲手制成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最后的那味醉人草。
  “不可能!这些药材根本不是能用来调养身子的!侯夫人怎么可能服用这样的药丸?”那些大夫不服。
  年轻大夫当即反问:“沈大姑娘何时说过,这是侯夫人服用的药丸?”
  “这……”
  沈凌欣只说是从侯夫人处拿的,确实未曾说过是侯夫人服用的,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只是……
  “沈大姑娘早就有言在先,诸位也该愿赌服输才是。沈大姑娘,在下可能为侯夫人看诊?”年轻大夫一句话,将那些人未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沈凌欣。
  沈凌欣微微握了手指。
  这年轻大夫是当真医术高超,凑巧被侯府请了来,还是……
  她不能拿母亲的性命做任何的冒险!
  而那年轻大夫似乎看出了沈凌欣的顾虑,微一沉吟后说了一番话,沈凌欣这才放他进入内室,给林氏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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