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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大早。
  柳相川便找到阿秋向她道歉:“实在是抱歉,阿秋姑娘。”
  “是我太唐突了,你就当我昨日未曾说过那些话语。我向你赔礼道歉。”
  阿秋不舍地看着他,眼神里柔情万种,似有难言之隐道:“先生的心意,阿秋都懂。”
  “这些时日多亏了先生照拂,阿秋感激不尽。”
  “阿秋惶恐,实在不堪为先生良配。我们之间,便到此为止吧。是阿秋对不起先生。”
  堪堪艰难地说完这些话,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柳相川想要追问缘由,却见她这副哭得狼狈的样子,只能独自吞下所有不甘和难舍。
  他指尖微颤,拿出怀中手帕递给阿秋,释然道:“此举想必阿秋姑娘自有缘由,既然如此,在下便放手了。”
  柳相川转身背对阿秋,嗓音沉闷失去了往日里的清冽,他道“在下只希望阿秋姑娘幸福,别无他求。”
  “阿秋姑娘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柳相川定会相助。”说完,他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望着柳相川离开的背影,阿秋在原地泣不成声,缓缓跌坐在地。
  昨夜一梦,阿秋又梦到了纠缠不休的往事。
  她是贺知秋,不是阿秋。
  那些噩梦般的经历使她不能真正的拥有那些幸福,哪怕已经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她已是不洁之身,她已身陷泥泞,她已万般不堪。
  阿秋不能让心爱之人也陪她陷入沼泽,她也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过往对柳相川全盘托出。
  这会成为一根利刺在她心里久驻,折磨她良心日夜不安。
  于是,阿秋只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六婆脚步蹒跚地走近她,将她拥在怀里。
  像母亲安慰孩子,轻声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哄着她。
  阿秋终于哭累了,在六婆的怀里安然睡去。
  往后的日子又恢复一波不起的平静。
  阿秋仍然在集市卖自己织的花样绣布,而柳相川也隔三差五会来光顾她的生意。
  两人遇见会相视一笑,只不过疏远又亲离。
  某一日,阿秋卖完绣布回到家里。
  只见六婆倒在床边,她急忙跑到六婆身前。
  慌乱间绣布散落一地。
  她无论怎么呼唤,六婆都不曾有要醒来的迹象。
  阿秋吓得六神无主,迅速背着六婆就要出门看郎中。
  这时六婆悠悠转醒了,她无力地开口:“我只是太困了,还没挨着床便睡着了。”
  “阿秋你放我下来,我没事的。”
  阿秋不肯相信,狐疑地问:“阿婆您真没事?我还是带您去瞧瞧郎中,稳妥些。”
  六婆用笑意掩盖身体的不适道:“真没事,我好着哩!睡一觉好多了,用不着去郎中那跑一趟。”
  “那好吧,您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阿秋。”阿秋将信将疑地将她放在床上。
  “可不要瞒着我!”
  “好哩,阿婆不会骗阿秋的,好孩子,让阿婆歇一歇吧。”六婆额间渗出密汗,有些艰难地说道。
  阿秋闻言,让她一人待在屋内休息。
  见阿秋出门后,六婆从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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