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去一段路,薄云颇有些不甘心,“小姐,那三千两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她真的很不甘心!那可是三千两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过其实她也挺奇怪的,小姐什么时候叫账房算的账,她怎么不知道?
时婳笑了笑,云淡风轻,“没有三千两,我骗他的。”
薄云:“……”
她先是沉默,随即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啊?”
时婳说:“我是按照两间铺子正常经营时的两年内营收算的,两年内若无意外,流水约为三千两。”
薄云没懂,“那不还是亏了吗?”
时婳说:“他们两接了铺子之后,生意一落千丈,但由于罗天赐不仅愚蠢还抠门,他把师傅、小二,也都开掉了,后来这几年来,他自己找的供货商,供给他便宜玉料,他自己找便宜的工匠,这些可都是他自己在开支。”
亏肯定是亏了不少的,金银玉器铺面的利润大的很,这两年若是横空出世什么有名的首饰花样,但但由于这他们把原有的人全部开掉了,后来的那些人也是他们自己在支出。
没有收入,但也没有支出。
时婳不算精通数学,但只算毛利的话,这两年来,两个铺子加在一块,大约是一千多不到两千。
其实这事端看自己怎么想了,觉得自己亏了那就是亏了,但若是觉得没赚就是亏,说白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因为说白了,这个事若要问找谁说理去,找来找去只能找赵母。
时婳想了一圈,回忆着自己是不是把什么正事忘了,但想了半刻钟没想起来,也就作罢了。
结果走到一半,被赵煦之拦住了。
他立在廊下,像是早已在等她。
听见脚步声,他才微微侧身,淡淡道:“星卉醒了。”
哦对想起来了,宁星卉还晕着呢。
时婳想起来了。
她后退两步,“那就好。”
赵煦之生生等了几息,没等到她接下来的话,方才冷声开了口,“你没什么想说的?”
时婳迟疑片刻,“要说什么?”
“红花!”赵煦之目光失望,“你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
时婳:“……”
不是,哥们你真信了啊?
她笑了笑,道:“宁姨娘既然醒了,想必已经同你说过,是喝了我院里的茶水之后方才腹痛的?”
她目光澄澈,赵煦之生生没了底气,他道:“她在居荷苑的一应饮食都是特别照料的,不可能会出问题,唯一食用过的外物就是你院子里的红花。”
“我院子里哪来的红花?”时婳反问。
赵煦之说:“我已经问过小厨房,几个月前你曾用过桃红消瘀汤,红花还有些没用完,便搁在库里。”
桃红消瘀汤?哦想起来了,原主月事上一直不顺。
“所以,我把红花下在了给她倒的白毫银针茶中?”时婳着重咬字了白毫银针四个字。
赵煦之眉心微蹙,“阴阳怪气,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我已经查明,你先以红花泡水,用红花汤煮茶,表面上自然看不出来。”
时婳愣了愣,一时无话。
别吵,她在思考。
赵煦之语气更低,他说:“我并非无的放矢,在此处和你说,也并非想把事情闹大,而是警告。”
时婳想了想,“所以夫君是想说……”
赵煦之闭了闭眼,“这次为了阖府安宁,我会压下来,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