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刀疤的男人都挺凶,她会联想到强盗。但眼前这男人虽像强盗,却很礼貌,也温和。
杨小甜起身,指着门口叫他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头。
战南天也不恼,只要小女人高兴,这点不算什么。他直接出了门。
因为太晚,经过陈莲花家时,都熄灯了。估计她当时没怎么找,要有心,早找到羊场,离的并不远。
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座木屋。
这男的睡木屋?人家都是篱笆窑,他搞特殊?
战南天将门打开,里面地方不大,一炕,一桌,一柜,一盆,一应俱全,连脚都不用跨,厨房卧室不分家。
杨小甜嘴角抽抽,刀疤将他请进去。她刚进去,男人就对她动手动脚。
“你干嘛!你再动我,我就咬你了?”
真不该轻易和他回来,刚进门就这么欺负她。
见小女人眼睛冒火,战南天立即举起双手,“别误会,我就是掏掏你花袄口袋看看有没有介绍信。”
“介绍信?”女人蹙眉,“在我姨妈家里,我晚上出来只拿了马灯,没拿介绍信。”
战南天知道她刚才想歪了,对她礼貌又热情的笑笑: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在结婚前我绝对守礼。我们明早就去你姨妈家拿介绍信,立马去民政局戳章。”
“不是,等等,这么快就戳章?”杨小甜心脏有点受不住。
哪知男人激动的大喝一声,带着质疑,“你是我媳妇,不戳章我怎么把你留下?戳了章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了,知道吗?”
我靠!
好粗暴!
这是禁锢她还是娶她啊?成为了他的然后呢?就可以胡作非为占有她嘛?
七十年代的羊场,之前就听说大多数劳改被分配这里做工,鱼龙混杂,牛头马面什么都有。
所以没有什么茶壶里贴饼子下不去手的。
“还没了解,不可能结婚。”
杨小甜说的坚定,心里害怕。怕这男的一激动把她吞了。
战南天:“我急啊,我急的心口冒火,脑壳里像塞了个热水瓶看到你就炸了。”
仙女一样的小女人,人小身材却不小,想到那隆起的小山丘可可爱爱,手指当时就有了想法。
要是不戳章,万一又返乡了咋办?
他这么个块头又劳改过,好不容易看上对胃口的小女人,可不想打一辈子光棍。
一想到这些,他脑袋又炸了,脚不听使唤的朝小女人靠近了些。
杨小甜敏锐的立马后退,但是退无可退。
就屁大点地方,除了个大热,其他没什么可落脚的,除非她爬上床悬上梁,估摸着也能被他捞下来……
见小女人吓的都要爬床躲避自己了,他的心猛的一揪,立马后退到桌边,呼出一口气,第一次轻轻哄道:
“你是我媳妇,以后我们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面朝羊群,背朝田。我不会叫你受委屈的,你别慌。”
男人的嘴,哄人的鬼。
要她信男人?
下辈子吧!哦不,她重生过一次了,那就下下辈子吧!
杨小甜蹙眉,“这是你说的,不会叫我受委屈的。”
她就是怕被这大块头一压,五脏六腑还不压碎掉?
“我说的,你去打听打听,在羊口坡这地方,哪个不怕我大疤?我说一,没人敢说二。有人欺负你,我肯定不饶他!弄死他!”
“那你发誓,没结婚之前不碰我!”杨小甜护着心口,试探的说。
战南天抿唇,站的笔直,“我发誓一辈子不碰你!”
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奶奶的,是结婚之前不碰你,不然就叫我肠穿肚烂,生娃子没屁股,出门就被羊撞死!”
前两句还真狠毒,最后一句是真不靠谱。
杨小甜有点郁闷,在思考这男人发誓的可靠性,毕竟两口子的事外人管不着,他要吃她也是分分钟的事。
战南天看小女人还有点疑虑,站的更直,重新发誓:
“我发誓如果要是碰你,就叫我挤羊奶时被羊压死,死的透透的。”
被羊压死?这么个大块头没把羊压死就万幸了。
看眼前男人发誓这么真诚,杨小甜摆摆手,“好了我暂时信你。”
这时,外面公鸡打鸣了。
天快亮了?看来她这一觉睡的是久了点。
“你还要睡吗?”
战南天边说边铺床。
杨小甜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不用,我不困了。”
万一她直挺挺睡上去,他一靠近,保不齐擦枪走火就不好了。
气氛有点沉默,外面公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
狭小的空间里,战南天嗅着空气里淡淡的香皂味。他家小女人真香,为啥别的女人抹了香皂,嗅到没感觉,这小女人一抹好香,还带着点甜。
两人就这么坐着,男人问,女人心不在焉的回答。
直到每家每户都烧火做饭,杨小甜起身,“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小女人,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一大早烧饭多累,我带你去吃肉,去喝羊奶。”
杨小甜立马摆手,“我自己可以烧,不用浪费这钱了。”
男人盛情难却,一看杨小甜不愿意,立马激动起来,她最害怕他激动,一激动就危险。
杨小甜将头发编了两股辫,穿着昨晚洗过的粉格小袄,略微修身的黑裤,即使不施粉黛,洗过脸的杨小甜透着股清纯和妩媚。
洗完,战南天给她拿了喝水的……盆?
看着这个有缺口的“喝水杯”,杨小甜嘴角抽抽,稍微喝了一口。
这时家家户户都在吃饭,路上人少,一个去羊场很早就上工的年轻人,见战南天带着个小女人,打趣道:
“我说武大疤,这姑娘小巧,你是准备拿她做女儿还是做媳妇啊?”
战南天毫不客气的大骂,“滚!你家才认女儿!乱说个啥!”
“还真是你家媳妇啊?真漂亮。”
看着白净的小女人,年轻人眼都直了。
“好了好了,我要带我媳妇去堂食吃肉去了。”
战南天说完不忘拉了一下杨小甜跟紧自己,生怕媳妇跑了。
路过陈莲花家时,战南天大步流星走进院子。
“莲花嫂,你侄女丢在这里的介绍信呢?我好后面和她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