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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纾又想骂人了,却也没法拒绝‘前辈’友好的关心。
  老奸巨猾。
  她快步出了包间去结账,收银台发财竹旁的那只招财猫还在一摆一摆的招着手。
  老板娘指了指程阔,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已经付过啦!”
  这个结果白纾隐约猜到几分,收起准备扫码的手机,笑了笑,“好吧。”
  刚想和老板娘聊两句,宗叙却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脸色沉着,不由分说的牵过她手腕把人往外带。
  她居然还想着自己买单?
  事情本就因他而起,他来只是想和白纾把话说清,让她别把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但她显然还是没太明白他的目的。
  白纾还来不及挣脱,只能匆匆和老板娘说了句拜拜,人就出了门。
  门口的铃铛晃了晃发出几声脆响,一下一下打在她发麻的大脑皮质层。
  “你走慢点!”
  她脚踩八厘米的高跟鞋,实在跟不上宗叙的长腿,何况奔波了一天,早就已经磨破,此时已经是钻心的疼。
  宗叙停下,回头看她,目光扫了眼她的鞋子,沉声问:“不累吗?”
  “累啊大哥!但是要赚钱啊,你走慢点,有人拍照你花钱收了就是了。”
  都是熟人,也没那个必要装什么优雅矜持。
  宗叙轻笑,“你倒是会算。”
  “是你非要牵着我,真被拍到不过说我是个换个更大的靠山,没什么不好的。宗先生就不一样了,和女明星传绯闻,后果自负。”
  警报解除,白纾又开始暴露本性,哪里还看到刚在酒桌上妩媚撩人的模样?
  宗叙脚步慢下来,依旧牵着白纾的手腕往前走,轻轻道:“我愿意。”
  这种带着些傲娇的话实在不像他能说出来的,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好的吗?”
  说好注意自己声誉,结果大街上就这么牵着她的手。
  两个人都算是公众人物,真被注意到认出来,八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在她见不到的地方,宗叙眸子里染上笑意,开口却依旧平静,“我会注意的。”
  白纾语塞,她现在再看不出宗叙的意思就真是个傻子了。
  谁家没血缘关系,且不怎么熟的哥哥会牵着妹妹手腕?
  夜风扫过带来些许凉意,路边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车水马龙的声音不绝于耳,俨然是个普通的一天。
  她觉得宗叙有些无赖。
  车子驶向城郊,繁华路灯渐渐隐没在身后,连续一个月的拍摄也只休息了一天,今天实在是累了。
  也许是七年前的机缘,白纾就这么放下了戒备。
  也顾不上宗叙就坐在身侧,估算着时间定了个闹钟,将手机放在腿上闭目休息。
  宗叙也不吵她,安静的回复海外的工作邮件。
  宗家的产业以国内为重,但大哥宗朗早些年在海外也有不小的成就。
  如今他接管国内的业务,海外尚未被集团接手的几家公司便由在商会相对清闲一些的宗叙接手。
  内容不多,主要都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只有一些涉及与国内接轨的工作需要等待宗叙敲定。
  车载音乐的声音低沉悠扬,程阔将它调得很低,确保不影响后排两个人的工作休息,又能增添一些氛围防止太过安静而产生尴尬。
  白纾眼皮沉重,隐约能听到几句歌词。
  「不信眼泪能令失乐的你爱下去
  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漫漫荡开去
  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
  一生人不只一伴侣
  你会记得我是谁」
  身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规律,宗叙抬头凝视着她倚在车窗边的睡颜。
  她已经不是七年前江边还有些青涩稚嫩的小姑娘,如今那张脸美得张扬,唇瓣鲜红饱满,精致眼线微微上挑。
  倘若酒桌上白纾那一番姿态是真情流露,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这个不对的时间节点掩藏得下去自己的一番情意。
  他觉得自己好不堪,好没有道德底线,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会产生生理反应。
  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蹭在他做工考究的西装裤腿,明明没有和肌骨产生实际接触,却撩拨的他不得不克制又克制。
  错落而过的路灯在她半边侧脸上投下一块光影,看起来乖的不像话。
  他想起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总是带着摄人心魄的倔强,和即使掩饰的再好还是会被宗叙一眼看穿的羞涩。
  她这几年成长的很好,有着人群中只需一眼便会让人神魂颠倒的美貌,和一颗赤诚坦荡的心。
  应该没有人看到她第一眼不被她的美貌折服。
  宗叙也不免俗。
  但他也看得到她的心。
  伸出手将她的手机拿走,声音调到最低还是不放心的放在自己手边,保证闹钟响起可以第一时间被他按掉。
  睡吧,在他的身边,片刻也好。
  .
  白纾醒时车内只有她和宗叙两个人,看到自家院门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机看时间,却没有摸到,以为不小心掉了下去。
  她目光找寻着,却被宗叙递了过来。
  “在这。”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困倦睡意。
  白纾接过,看了一眼时间,已近凌晨三点。
  “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
  明天是工作日,他再回家不知道都要什么时候。
  “看你睡得沉。”
  抱歉的话也不必说,不用猜也知道闹钟是他关的,他愿意等她睡醒。
  她向外寻找一圈,“你司机呢?”
  宗叙顺着她目光看去,只有几盏路灯照在宽阔的柏油路上,看不到有人在的影子。
  “他回去了。”
  扯了个谎。
  白纾咬了咬唇,两个人都喝了酒,他不能自己开车回去,“那你叫代驾吧。”
  宗叙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手机关机了。”
  两个人连借口理由都一样,车上怎么可能没有充电的地方??
  “我给你叫。”她说。
  翻找着代驾软件,却又被宗叙捉住手腕。
  白纾抬眼看着他沉黑的眸子,对视的一瞬间便落荒而逃。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得到他泛青的下颌和细碎的胡茬,独属于他的气味笼罩过来,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你不会想睡我家吧?”
  天!她在说什么!
  然而这不是微信发消息,两分钟之内可以撤回。
  宗叙指尖揉捻着,似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我不介意。”
  白纾:“是宗先生让我别误会您,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宗叙思考了一会儿,“我只说我不会为难你,也不想让你做我的情妇。”
  他从来不会说把自己路堵死的话。
  神志在第一次撒谎的时候尚不算清明,可在第二个谎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如常。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恶劣起来,想看看她落荒而逃的反应。
  这种可以称为十分不成熟的思想品行早在十年前就都被他抛弃了,今日又卷土重来。
  可白纾只是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他:“能在我家过夜的,除了朋友就只有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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