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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笙在杨荔胸前狂蹭,占尽了便宜。
“卿卿!我爱死你了!从今往后,咱姐妹俩就一心搞钱!money有了,害怕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让渣男全给老娘死一边去!”
杨荔受不了许笙这腻歪的模样,一把将她脑袋从自己胸前推开。
“好了好了,我还没吃晚饭,明天还要上早班坐诊!”
许笙这下来精神了,八卦地凑到杨荔脸前。
“哇哦!又是早班啊?你说这回会不会又遇到那谁啊?”
杨荔无语了,手指曲起猛地敲了一下许笙的脑门。
“你就不能盼着人家点好?”
许笙正了正神色,表情严肃。
“嗯嗯,我错了!我有罪!奴才这就去给小姐找吃的去!”
许笙噌地一下溜到厨房,她其实也并不是真想将杨荔和段文柏凑到一起。
只是她太担心杨荔走回头路了,毕竟那是十年的陪伴,不是十个月。
她只想要杨荔好好的,离江以南那个不择手段的人渣远远的!
吃完饭杨荔便直接在许笙这里留宿,这边有她的房间。
比起傅家别墅,许笙这里反而更让她有家的感觉。
柔软的大床上,杨荔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睡。
她本来睡眠就浅,如今心里有事,自然更难投入梦乡。
脑海中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杨荔皱起了眉,想要去驱赶,却越来越清晰。
漂亮的桃花眼在眼前晃荡着,杨荔渐渐被拉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巨大的树木突然出现在眼前,大片的茂密森林在眼前铺散开来。
杨荔被心中的恐惧驱使着,不停地奔跑。
“快跑!别回头!”
稚嫩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无数的黑影在身后时刻跟随。
杨荔只能奋力奔跑,哪怕被树枝划伤了脸颊,殷红的鲜血渗出也咬着牙没吭一声。
她的手不知道被谁握着,那人似乎比她高了一个头。
杨荔努力想要透过浓雾去看清那人的脸,就在快要看清时,突然一脚踏空,失重的感觉传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地喘息着,背后被汗液浸透了。
窗外的天才微微发亮,杨荔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梦她做了十几年,自从她八岁那年被绑架后。
杨荔就经常做噩梦,始终被那窒息的恐惧感包围。
梦中似乎有个人一直在保护她,最后也是那个人带着她逃出了那片茂密的森林。
可杨荔却始终记不起那人的脸,当年处理这件绑架案的警察也说过,只有她一个小孩,再没有其他人。
杨荔一度觉得自己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幻想出了这么一个人。
但随着这几年越来越完整的梦境,杨荔愈发坚信。
当年的确不止她一个人被绑架,而那个人,现在生死未知。
窗外飘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杨荔表情有些木,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然而,当她走出许笙家时,又恢复成了往日清冷淡然的模样。
很仙,不似凡人。
虚无缥缈,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留住她的。
榕城医院一如既往的人很多,今天杨荔出门的早,慢悠悠地吃了早饭,到医院也还没到八点。
她熟练地换上白大褂,抬手按了下电脑的开关键。
系统打开的一瞬间,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段文柏’
杨荔沉默了一瞬,所以说陆家连个私人医生都没有吗?
一大早跑来她这里挂号?
“一号段文柏请到外科三号诊室就诊。”
伴随着机械的女音响起。
候诊区内,穿着白衬衫,搭了条银灰色休闲西装裤的男人起身。
他步履优雅,让人觉得似乎不急不忙的,但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步调越走越乱。
“噔噔噔”
轻巧的敲门声响起,素白的手指推开了诊室的门。
“还是上次的……怎么回事?”
段文柏进门的瞬间,杨荔抬眼便看见了他那只被纱布包起的左手。
她以为这次段文柏过来还是因为上次腱鞘炎的事,没想到是真受伤了!
殷红的血液从雪白的纱布里浸了出来,让杨荔不由皱起了眉。
段文柏嘴角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只是在见到杨荔之后,眸中的笑意更真实了几分。
“早上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他走到杨荔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认真地看着杨荔,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手给我,我先看一下要不要去打个破伤风。”
杨荔心中有些无语,陆家太子爷一早起来需要自己削苹果?
就连许笙都懒得削,全是保姆处理好送到她冰箱里封存严实的。
削苹果就算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把手给划了。
厚厚的纱布被一层层打开,有些发暗的血渍让杨荔表情越来越严肃。
段文柏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垂眸温柔地看着杨荔的侧脸。
当最后一层纱布揭开,杨荔看着眼前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这么浅的伤口真的会流这么多血吗?
“你有轻微凝血障碍?”
杨荔抬眼看了段文柏一下,随即仔细观察着他手心的划痕。
说严重也没那么严重,杨荔见过比这看起来惨一万倍的伤口。
只是谁让这位是陆家“千娇万宠”的太子爷呢?
她要是没仔细检查对待,段文柏要是在这儿有个什么好歹,估计榕城医院在京城就开不下去了。
段文柏眨了下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眼角微微泛着粉红。
“没有。”
杨荔皱眉疑惑,“那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你挤压伤口了!”
杨荔眸光一凝,看着伤口外周有些红肿的印记,声音冷了些。
作为一个医生,杨荔实在是不太能接受这种“作践”自己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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