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回头看了一眼巷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好像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俞时渺已死了半月,来拿身体都烧成了灰烬。
可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生出期盼。
妄想着,这天下会有奇事发生。
他也没心思再继续巡查流民,直接乘着马车回了谢府。
谢府,商砚一下马车,便看到了门口的姜父姜母。
他连忙迎了上去:“岳父,岳母,你们怎么来了?”
姜母笑吟吟的开口:“晚晚差人来信,说是有了身孕,我们特意来看看。”
“顺便给她带些补品过来。”
商砚身子一怔,他知道姜母口中的不满。
他没差人送信过去,反倒从女儿口中才得知消息。
他的脸上随即挂了笑:“我原本也是想差人送信给你们,陛下一大早差人召我入宫,我便忘了。”
姜父的脸色一变,转瞬即逝。
他压低声音询问:“陛下召你所谓何事?”
“既然都到家了,就进门再说罢。”商砚招呼着让他们进门。
进了门,他才说道:“没什么,不过是让我看看城南来的那些流民。”
“原是此事。”姜父的脸上浮上笑意。
商砚也并未点破他的心思,附和着笑了笑。
“爹,娘,你们来了!”身后的突然响起姜枝晚的声音。
她快步朝着他们身边走来。
姜母看到她迈的步子有些大,连忙说道:“你慢些,现在也是当娘的人了,怎还和孩子一样。”
“不碍事。”姜枝晚不在意的说道,“晚膳我特意让厨房多做了些。”
随后,她又看向商砚:“阿舟,我们吃饭罢。”
“嗯。”商砚看了一眼岳父岳母,和他们并排进入前厅用膳。
饭桌上,姜母对着姜枝晚多有叮嘱。
“晚晚,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日后要切不可莽撞。”
“尤其是现在月份还小,你一定要多注意当心。”
说着她也不忘叮嘱商砚:“晚晚娇贵惯了。”
“现在又有了孩子,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还请丞相多担待。”
商砚夹菜的手停在了一瞬,随后笑道:“晚晚也是我的妻,我自会护着些的。”
姜母笑着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倏地,姜父突然开口:“郎婿,陛下今日召见你可曾说了别的?”
此话一出,商砚面色陡的一沉:“岳父,家中切勿谈论政事。”
陛下已经老了,当前朝堂之上已经分为三派。
分别是太子党和七皇子的党派,还有一群忠于陛下的中立派。
而商砚则站在中立位置,谁都不愿牵扯。
但姜父身为侍郎小官,原本也是中立的保守派,如今却已悄悄加入了太子党。
姜父面色一讪,饭桌上的变得有些冷清。
姜枝晚不满的开口:“爹,今日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你怎么尽说些扫兴的事。”
“是爹的错,爹的错。”姜父随即顺台阶下,“来,我自罚一杯。”
说着就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气氛和缓,饭桌上重新变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后,夜色渐深。
姜母又叮嘱了女儿几句,便随着姜父一同回去。
只余下商砚和姜枝晚两人。
商砚朝她说:“晚晚,你也早些歇息罢。”
“明日我还要上早朝,呈给陛下的奏章我还未写,今晚还要去书房赶工。”
许是因为今日父母的看望,姜枝晚的心情很好。
她没多说什么:“好。”
说完,她便由小兰搀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商砚则匆匆去了书房,刚准备下笔写下明日的奏章。
身边的暗卫突然进门:“王爷,关于夫人的消息已经查到了。”
商砚手里的笔一顿:“说。”
暗卫将自己调查的信息一一说来:“夫人确实有了身孕。”
“不过夫人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一直以来都很健康。”
“从前的那些大夫……都是夫人买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