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船舱上的血色一幕兀然重现在温黛眼前。
她胸前的伤口都随之在这样的刺激下开始隐隐作痛。
还有那个还没出生就因此夭折的孩子……
温黛的胸剧烈起伏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下意识地往后退,她企图找一个缝隙逃离。
而乔韵谨哪会让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飞走,眼神一凛,指挥保镖向温黛扑过来。
与此同时,温黛拔腿便往反方向跑。
逃命似的疯跑,行囊被她撂在地上,肩上的披风也滑到了手肘。
她拉了拉披风,往后望去,只见追逐的人近在咫尺。
她心下一惊,回过头去,前方却突然出现一个男人。
“哥哥!”温黛笑逐颜开,心中顿时被满满的安全感包裹。
“上车再跟你算账!”温年睨着她,有些生气。
接着,温黛就被带上了房车,松了一口气。
她透过后视镜看见了乔韵谨气得呲牙跺脚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松快。
“要不是苏简川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居然私自跑回来了!”温年一边整理着温黛身上的披风,一边低低责怪。
“哥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温黛讨好的抱起温年的手臂。
温年脸一黑:“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贸贸然跑回来,有危险怎么办!”
“可是我总要面对的,我不可能永远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吧!”温黛有些激动地拔高了声音。
车内瞬间陷入寂静。
温年微张着嘴,愕然看着温黛,好半会儿才松了松嘴角:“黛黛,你长大了。”
“拜托,哥哥,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温黛无语地撅起嘴。
“知道了。”温年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从果盘中叉了一颗提子递给她。
忽然想起什么,他的眼神迟疑地落在温黛的脸上。
踌躇了半晌,温年终于开了口:“对了……”
“傅星州出车祸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温黛一抖,嘴里的提子瞬间四分五裂。
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关于傅星州的欺骗和折磨。
她默了会儿,随即又叉了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所以呢,又没死,跟我说干什么?”
“他说他想见你,还把当年的证物交给了我。”温年打量着温黛的表情。
只见温黛埋着头,长长的睫毛将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分辨不清情绪。
“继续查爸妈的事吧,至于傅星州,要是他举行葬礼,我再考虑去见他。”温黛语气淡然地回道。
翌日,傅氏集团会议室内。
公司的大股东们全部齐刷刷地坐在位置上,神色忧虑。
“乔小姐,把我们叫过来有何贵干?”其中一个老股东中气十足地开口质问。
当初也是他,和傅星州父亲一起创办了傅氏集团。
乔韵谨盈盈一笑:“顾伯,傅氏的情况想必大家已经有目共睹,再僵持下去也只会拖垮你们自己,何必呢?”
“我们要怎么做,轮得到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温氏养女来教?”另一个大股东嗤笑一声。
乔韵谨脸上霎时有些挂不住了,但为了笼络他们抛出股权,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您误会了,晚辈没有僭越的意思,只是为你们担心。”乔韵谨挤出笑。
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口就传来一阵鼓掌声。
在门外听了许久的温年走了进来:“好一句‘为你们担心’啊。”
乔韵谨见是温年来了,只觉他一定是来搅场子的。
于是她立马把保安叫进来:“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把他请出去!”
“好大的威风啊!”温年躲开了保安的手,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东西。
“不知道你看到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继续逞威风?”
乔韵谨循声望去,只见温年手里赫然举着物证和指纹鉴定报告。
她霎时瞪大了眼,双腿一软,撑住了会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