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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州年坐直了身子,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放走芙生?”
我怔愣着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亲历者的陈堂供证。况且,放走一个她,对案件的调查并没有很大的影响,或许我们可以说,是刘郡马误闯了此地,被人杀害了。”
我沉吟了片刻:“结果确实都一样。”
看来现在缺的就是指向幕后指使者的各种细节线索了。
我又发问:“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您是怎么知道那花魁有问题的?”
纪州年用一种“没想到你这么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还记得,我们得知刘驸马失踪当日,我们去找花魁那天吗?我们还没问呢,那小侍女就直接说三天前花魁病了,根本起不来床。你不觉得,这里有种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吗?”
我也来不及反驳他嫌我笨的意思了。
于是恍然大悟地继续发问:“噢,确实。不会花魁当日跳河,也是芙生的一种脱身手段吧?”
纪州年这样子还真像为我答疑解惑的老师。
他眼睛一闭,摇摇手:“对,没想到你误打误撞把她救了。当晚看见她招式的身段,我也才联想到她在寻香坊里的舞蹈动作。如果真让她‘死’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认不出来。”
没想到纪州年观察如此入微。
武学招式和舞蹈动作都能让他瞧出些端倪。
这回我是真的对他有些崇拜了。
“那她是清雨阁的人,大人又是如何知晓?”
他勾了勾唇角:“这个就是属于我的人脉手段了。”
不就是派侍卫兄暗中调查嘛,说得那么高深莫测。
看来是纪州年派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清雨阁。
江湖势力和朝局搅到一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从中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纪州年摆了摆手:“去歇息吧,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我依言起身,和他道了别:“大人,你也好生休息。”
回房路上,我又觉得有些心满意足。
感觉和纪州年已经是铁骨铮铮的战友情了!
没想到好几天的等待后,等来的消息却是私炮坊属于京城的卢姓富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和纪州年坐在桌前,我心里憋闷不已。
其实我也明白,权势滔天之人,总会有那么几只替罪羊。
可这人就在眼前断尾逃生,实在可恶。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实时跟进。”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你一起调查,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
事实确实如此,说出此话,也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
如今我只是一个开封府小吏,很难改变什么。
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这座宅院的所有者是京城的富商。
我知道这里面绝对还有问题,这种规模的私炮坊,怎么会是他一个小小商人敢建成的规模。
此人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指使。
可所有证据都断在了这个富商这里,就算我们知道这人不过是个替罪羊,也只能这样结案了。
思及此,我有些气不过得锤了下桌子。
纪州年看我此等举动,笑我一句:“身板这么小,气性还挺大。”
不知为何,我从这神情和口气中品出些纵容来。
我摇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都甩出去。
“听大人这话,倒是习惯了很多事情不了了之了。”
他勾了勾嘴角,眸光意味不明:“是,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许多人对答案心知肚明,但都会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总有人不是这样的。”
他意有所指。
我心领神会。
我也笑了一下:“是啊。”
这案子必须得查下去。
一小吏匆匆跑进来:“大人,太后差人送来了寿宴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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