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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凌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一片雪落在魏九凌鼻尖,冰凉的触感将他冻醒。
可这时,康宁驸马将他扯了过来,对大理寺官差道:“这是我女婿,永宁侯,是我家伯麒的姐夫,你还敢抓伯麒。”
大理寺的官差认出了魏九凌,当即行礼:“侯爷。”
“驸马之子醉酒后当街纵马,差点撞到孩童,安河县主只身挡在孩子面前,被马撞到,当场身亡,下官等正要捉拿凶犯,可驸马却阻拦我等办案。”
闻言,魏九凌心尖一颤,幽深的瞳孔望向康宁驸马和他身边的少年。
是康宁驸马的庶子,如今的嫡子宋伯麒。
宋伯麒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躲到了康宁驸马身后。
魏九凌眼底闪过一抹冷厉,看着面前的官差:“可有证据?”
那官差答得铿锵有力:“侯爷,此事证据确凿,街上许多百姓皆可作证。”
言下之意,便是你想袒护杀人凶手,是不可能的。
“九凌,你可一定要救伯麒啊,他可是我唯一的独苗。”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宋挽棠,“人死不能复生,伯麒不是故意的。”
“你便说这是家事,轮不到大理寺来管。”
康宁驸马对儿子十分紧张,可换到宋挽棠,却好像死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魏九凌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5
他还没说话,可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大街上,被马撞倒,众目睽睽之下,又怎么会是家事?”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身穿红色官服,身量高挑,面容白皙的英俊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前一个官差替他清场,只是他太过惹人注目,所以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此人正是大理寺少卿,沈听肆。
官差醒目,知晓死的是县主,这事早已不是他们这些小官差能解决的,便偷溜回大理寺将沈听肆请了过来。
沈听肆扫了一眼魏九凌身上的喜服,挥手:“将尸体和凶犯都带回去,莫要扰了永宁侯的喜事。”
得了命令,官差便分成两拨,一拨用席子将尸体卷起,一拨扣押了宋伯麒。
宋伯麒被压住时,还惊慌的挣扎着:“爹,救我!”
康宁驸马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盛京中,沈听肆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等一下!”
魏九凌忽然开口。
康宁驸马以为魏九凌要为自己儿子求情,却不想,他说的是:“沈少卿,尸体你不能带走。”
他一诧。
沈听肆面无表情道:“属于刑事案件的尸体均归属于大理寺。”
一句话,将魏九凌后面的话都堵了回来。
又拱手朝魏九凌行礼,才离去。
魏九凌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逐渐红了眼眶。
这时,耳边又传来康宁驸马的声音:“贤婿啊,你跟我商量商量,如何救我儿,他也是你妻弟啊?”
“妻弟?”魏九凌冷冷看着他:“驸马,发妻死了,宋伯麒还算我妻弟吗?”
一句话,让康宁驸马面色发白。
魏九凌上马离去。
迎亲车队为了不耽误吉时,早已绕道去了侯府。
没有拜堂,便直接将新娘送入了新房。
魏九凌回到府上,一路都有宾客向他敬酒,他都未曾搭理,便径直入了明月楼。
管家圆场:“春宵一刻值千金,请诸位谅解。”
魏九凌入了明月楼,再也未曾出。
直到入夜,大理寺官差来禀告:“侯爷,不好了,县主的尸体被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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