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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蹛
  木兰围猎的热身赛开始举行,前三日都是娱乐性质的马球赛,射箭,赛马,蹴鞠,投壶。
  今日开始便是狩猎的主场了。
  皇子们全都上场,就连最小的六皇子,也从碧桐书院赶来。年仅八岁的孩童骑着小马,排在皇兄们身侧。
  再来便是世家子弟们,跟少数几位武将出身的女子。
  此时,代表姜家上场的云千意,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家二哥旁边,一遍又一遍的听着温静娴的叮嘱。
  “呈弈,你要牢牢跟在四妹身边,切不可让她莽撞。这弓箭无眼,一定要小心。还有离那些猛兽远些,猎些兔子,小鹿就好。对了,这护具也要戴好。”
  温静娴说着就弯下身,亲自给云千意检查着膝盖上的护具,满眼都是不放心。蹛
  云千意一把拉起她,转移着话题。
  “嫂嫂怎么没戴我昨日给你的簪子?”
  “我让兰月收起来了。”
  她自是想戴的,先不说这簪子原本就合她的心意,就凭着这是四妹送的,她便是万分珍惜。
  但怕太过招摇,打算回府后,在家中私下戴。
  小狐狸眉眼耷拉,语气惆怅的说道:
  “哎,好不容易赢得的,还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了呢,胳膊也有点酸。”蹛
  伤心,难过。
  “我戴,我戴,兰月,去取来。”
  温静娴见不得她这落寞的模样,生怕伤着她心,立马松口。
  哪料到,她刚说完,兰月就立马从袖口里拿出了个盒子,里面放着早就准备好的簪子。
  “夫人,在这。”
  当自己贴身丫鬟跟云千意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温静娴便知道,她中套了。
  罢了罢了,这小狐狸。蹛
  “从马上摔下来?”
  云呈弈听见这话,顿时皱起了眉,这事怎么没人告诉他?
  云千意转身就是跑,有个嫂嫂唠叨就已经够了,要是再来个二哥,那她的耳朵就要爆炸了!
  她领了弓箭背上身,便骑着白马去了入场区,等待开始。
  随着裁判手中的旗帜挥下,栏杆打开,群马奔腾而出,无论是谁,都想夺得头彩。
  毕竟热身赛的猎物本就数量不多,又是以个数来定名次的,并且会在晚宴上,当众宣布前十名,谁不想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为家族争光。
  云千意倒没这么多心思,她就是来给某位君姓二货添堵的。蹛
  就比如现在,君乘轩出箭之前,抢先一步射杀了他的猎物,还顺带把几只野兔也活捉了,那是一根毛也没给他剩下。
  又或是在他伺机安静埋伏猎物的时候,忽然出现。
  “二皇子!小心前面啊!!!”
  那声音大的如雷贯耳,别说猎物被她吓跑了,就连树上的鸟也飞走的彻彻底底。
  比赛都快结束了,以往必拿前三的君乘轩,那是一只猎物都没到手!
  “怎么哪都有你!你,你离本皇子远点!走开!”
  君乘轩被她气的眼冒金星,这人怎么阴魂不散?!蹛
  云千意潇洒离开,还带着丰厚的战利品。
  不远处的云呈弈目睹了全程,忍俊不禁。但看到了她身后一直紧随的黑色身影时,笑意倏然消失。
  这太子殿下真是如影随形啊,那架势,恨不得都粘在自家四妹身上了!
  热身赛结束的时候,云千意下马之后,打了个哈欠。她手里还抓了只最肥的兔子,准备烤了。
  “千千昨夜没休息好吗?”
  “没有啊,起太早了而已。”天亮才睡着,能不困吗?
  她昨天的确失眠了,近日习惯抱着人睡,忽然空荡荡的,还真有些不适应。蹛
  但云千意不会承认。
  “嗯,那就好。但我睡不着,浑身难受的很。”
  听见这话,云千意立马转身,认真的问道:
  “怎么回事?难受怎么不说?怎么没让玄六来叫我?”
  不应该啊,难道说真是昨日的马球赛,累着他身子了?
  “没有抱着千千睡,睡不好。”
  心里都是你,脑袋里想的也都是你。蹛
  云千意紧张的情绪顿然消失,她明明知道,君晏辞最擅长的就是这招,但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
  皇家的帐篷都在草原的正中,作为储君的太子殿下,与皇帝的住所相邻,守卫最是森严。
  京城的勋爵世家,名门望族,都聚集于此,势力错综复杂。
  云千意抬手,轻捏了下他的脸颊,手感很好,软又嫩。
  笑意在唇边轻漾,正想哄他的时候。
  忽然,传来一阵低泣的声音,云千意走了两步,只见一位身着天蓝色骑马装,眼眶泛红,鼻尖也是红如樱桃的女子。
  “小丫头,怎么了?被欺负了?”蹛
  正擦着眼泪的君乐瑶一侧头,便看见了这张令她心动的脸。
  这下,脸也红了起来。
  但紧接着,云千意从她眼中,察觉tຊ到了紧张跟害怕?难道是自己的男装打扮,站的离她太近了?
  想来公主深居宫中,应该鲜少跟陌生男子交集。
  于是,她往后一步,撞上了君晏辞的胸膛,便听见眼前的女子怯懦的开口道:
  “四皇兄。”
  云千意心中了然,从她第一次扮男装后,便知道自己这副皮囊多招女子欢心了,要说还是女人最懂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姑娘会怕她呢。蹛
  “哭什么呢?”
  云千意单手背后,握住君晏辞的手。果然,后者那冷然的气场,消失了大半。
  君乐瑶深呼出一口气,然后羞涩的看了云千意一眼,小声说道:
  “我,我没有打到猎物。”
  作为皇家人,君乐瑶又是唯一的公主,此番又是为数不多参赛的女子。晚上的宴会,一旦被父皇问起,怕是要丢人了。
  云千意看她那天塌下来的模样,顿时失笑,然后将手里的兔子放她怀里。
  “这不是就有了吗?”蹛
  说完之后,拿出手帕,擦拭着君乐瑶眼角湿润的泪痕。
  “泪珠比珍珠宝贵,所以,公主要珍惜自己的眼泪。”
  背后的那只手倏然一紧,云千意的动作停下,将手帕递给了君乐瑶。
  微笑着跟她道别后,转身跟酸气扑鼻的君醋罐晏离开,走远后,低声哄着。
  “没主动没主动,我有近视眼,三米开外雌雄同体,五米开外六亲不认,十米开外人畜不分。”
  “怎么会呢,阿晏如此貌美,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晚上我去找你,可好?”
  “当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乖乖等我。”蹛
  留下站在原地的君乐瑶,遥遥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怀里抱着兔子,手里拿着紫色的手帕,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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