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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外透着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而谢渊此时此刻的脑子里反复浮现的都是刚才的画面——
  凤汐月的手上被刀划伤的痕迹,鲜红刺眼。
  那样清晰的伤痕狠狠击打在谢渊心底某处。
  这一瞬间,他感觉胸口疼痛难忍。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它袭遍全身,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成碎片。
  这些年来,谢渊早已习惯了这份独孤和寂寞。
  总以为时间能够抚平伤痛,但没有想到,却越发加剧了内心的痛苦。
  这种痛楚仿佛生根发芽,随着岁月变迁,渐渐扎根于心底。
  谢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呼吸急促紊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平静。
  再睁开眼睛,眸色依旧冰冷淡漠。
  “主子。”暗卫从黑暗中闪身出来,单膝跪地。
  把手里拿的药递给了谢渊。
  “吩咐下去,从今日起,让谢梵和沈清清都不得再踏足凤仪宫半步。”
  谢渊薄削嘴角轻扬,勾勒出讥讽笑意,声音冷漠如冰霜。
  “遵命。”暗卫领命,迅速离开。
  他总以为自己靠着一点叔侄关系,能做到这样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却没想到沈清清还如此得寸进尺。
  谢渊拿着那瓶金疮药进了凤汐月的寝宫,随即就让她坐好。
  凤汐月自觉的撸起宽袖:“皇上,这种小伤当真不碍事的。”
  随即露出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了。
  谢渊却还是自顾自的拿着金疮药,准备给她上药。
  边上还边说:“看到他们,也不知道躲着点。”
  “你贵为皇后,赶一个人总能赶走的吧?”
  凤汐月当然知道,只是觉得也不好和一个怀了孩子的人计较。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倒是就怪在她头上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那个孩子还是没了。
  谢渊非常细心的给凤汐月上药,动作都很轻。
  他这样生怕会把她已经结痂的伤口搞出血似的。
  凤汐月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皇上,您就少责怪臣妾吧,毕竟这事也不全是臣妾的错。”
  谢渊一言不发,将金疮药涂上之后,才直视着凤汐月。
  “这几日,皇后就在宫中好好歇息,待朕处理好这件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这件事没处理之前不能出宫?禁足?
  还没待凤汐月多问,谢渊就先开口解释道:“后宫之中皆可以去,只是我要处理一些事,后宫外会格外热闹。”
  “朕怕有人会误伤到你。”
  误伤?
  难不成谢渊这是要清楚朝堂之上的废太子余党了?
  凤汐月看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明白后,答应了他。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更方便的法子。
  “皇上,不然就放臣妾出宫几日吧?”
  闻言后的谢渊眼眶微红,眸光却一点一点在变冷。
  今夜有月,淡白的月光倾洒在他颀长的息影上,显得清冷又寂寞。
  谢渊不答话,面若冰雕,静静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凤汐月在这皇宫之中也待了这般久,为何他就是不肯让自己出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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