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森走在路上。
他穿着最昂贵的西装，手腕上还带着新出的腕表。
件件都是令人咋舌的价格。
可他眼底分明什么都没有。
没有奢侈品。
没有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
没有从前那想尽办法也要得到的地位。
他恍惚之间还撞到了什么人。
那人冲他啐了一口。
骂他神经病就不要出来乱晃。
结果沈万森解下自己的腕表，冷淡问他要不要，送他了。
后来他又碰见了一个女人。
她问他要不要去旁边的旅馆坐坐。
沈万森问她，你能扇我一巴掌吗？
扇一巴掌就给她一万块钱。
吓得那女人逃也似得跑了。
他面前再没人了。
于是他走到桥头，迈了出去。
当他的呼吸和水彼此交融的时刻。
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妈妈的肚子里。
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
……
赵月窝在沙发上，刷着微博。
宋致远将洗好的葡萄放在果篮里。
他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保姆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她。
赵月哼了一声，他就摘下葡萄亲自喂到她的嘴边。
她手机里刷过一条消息。
“蒲江大桥有人跳河自杀，所幸被人及时救起，现在已无大碍。”
宋致远瞥了一样她的手机屏幕，笑道：“你怎么还看这种东西？现在社会压力大，随时随地都有人崩溃寻短见。”
赵月嗯了一声，手指往下一划，视线便转移到下一条消息上去了。
她只是感叹道：“蒲江大桥那么高，他从上面跳下去，还能活下来，这简直和重生没什么两样。”
宋致远回忆了一下那桥的高度，也诧异道：“我倒没注意是这个桥。”
他叹息了一声，也感叹道：“希望他能想通吧，毕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看这个世界，应该会有新的感悟了吧。”
赵月回头看他，却正好对上他递过来的葡萄。
她张嘴咬下，酸甜在嘴里爆开。
她含糊着说道：“没看出来，你同情心也挺丰富的。”
宋致远冷哼一声，靠近后，用手捏住她的脸颊，恶狠狠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赵月嬉皮笑脸地挣开他的手，用脸颊猛地蹭了蹭他的脖颈。
“生气啦？”
见他还僵着一张脸，她轻车熟路地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撒娇道：“你不会真的和我计较吧。”
她几句下来，纵使宋致远有天大的气，也早该消了。
更何况，他还是装的。
宋致远将下巴顶在她脑门上，声音从她天灵盖传进去：“想让我不生气，你就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赵月嗯嗯了几声，甚至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应下。
宋致远乐了，连同他的胸膛一起震动起来。
赵月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玩手机。
“要不要和我去旅游？”宋致远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开。
他还心机地压低了声线，显得更加迷人了几分。
赵月敷衍地问道：“去哪？”
宋致远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又忍不住撅了几下。
“清远镇。”
赵月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她这才抬起头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吗？”
宋致远却不肯透露了。
他只信誓旦旦地说：“月月，那有一个绝无仅有的珍宝，正在等着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