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最神色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付承宴会问他什么。
付承宴眼神丝毫不带任何遮掩,直直的看向他。
“为什么?”
殷最没回答,反而转身:“跟我来。”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付承宴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殷最带着付承宴左穿右绕,来到了道观深处最隐秘的书阁里。
付承宴神情微微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好奇我用了什么办法将她复活的吗?”
殷最的眼神从付承宴身上落到了书阁的书架上。
“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多少少是有些古籍作为传家宝流传在这个世上的。”
他闲庭信步的走到一个书架边上,随手抽起了书架上的一本古籍。
他伸手轻轻一抛,那本古籍就落在了付承宴的手上。
“古籍里面记载了保存魂魄的办法,以及还阳的办法。”
“池凛月和我都还算运气比较好,那种厌胜之术,并不是完全体,她魂飞魄散的并不彻底。”
“所以我在古籍之中找到办法,找遍了她生前居住的地方,以及墓碑,总算才收集到了她的一魂一魄。”
殷最的声音缓缓而来。
付承宴默默听着,几乎是一目十行的就看完了古籍上记载的方法。
“原来如此。”
付承宴合上了古籍,递还给殷最,眼神中仍然还透着怀疑。
“你连让我接近她都不肯,怎么现在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了?”
殷最叹了一口气,靠在一旁的书架上,声音倦怠。
“你以为做出这种逆天之事会没有代价吗?”
付承宴心头狠狠一跳,难道说……
“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就是因为三魂七魄中只占了一魂一魄,所以导致她现在心性不全。这是她的代价。”
“是我带她回来的,所以我也要付出代价。”
“付承宴,我没有时间了。”
殷最的声音遥远的就像从上个世纪传过来的一样。
打的付承宴措不及防。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要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只听殷最继续说:“像这种逆天之事要做成,本就困难。况且池凛月早就死在了五年前。”
“我所谓的代价,不过是以命换命罢了。”
付承宴的瞳孔骤然紧缩:“你……”
“别这样看着我,做我们这行的,命数都很不好,所以……我只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做了我认为值得的事。”
殷最神色很是淡然,像是根本没有把生死这种大事放在眼里。
“殷随,池凛月就拜托你了。”
殷随从黑暗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来了的?”
殷最无奈的笑笑:“从我刚刚说到代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罗盘微微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好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房间里有第三个人了。”
只是殷随的声音有些低沉,不复刚刚那么盛气凌人。
“为什么你就没什么时间了?”
只听殷随的声音不甘又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继承道观的人是你?要去死的人也是你?什么都是你!”
看的出来,少年人有自己的倔强。
殷随脸上写满了固执:“你不能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