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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稚,昨天你怎么没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本来还想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实验室临时有事,抱歉。”
  实验室能有什么事比他的生日还重要?
  “真的?”
  “当然......这样吧,我明天晚上请你和你的朋友们吃饭怎么样?就当是补给你的。”
  “真的吗?”她从未主动提出想要融入自己的好友圈,傅贺行被高兴冲昏了头脑,“那好,我去订地方......小观园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糖醋排骨,我马上去安排。”
  “不用了,我都订好了,到时候你带人过来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转过身,温幼慈的脸随即拉下来。
  “所以傅少你到底什么时候腻味,我好排个队。”
  “北城第一美女,我也想尝尝是什么味儿......”
  “再说了,我们还等着喝你和陆大小姐的喜酒呢。”
  “......”
  傅贺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虚伪。
  翌日,温幼慈独自打车到小观园,特地等了二十分钟才上楼,果不其然又在包厢外听到了一番精彩对话。
  “别的不多说,我今个儿一定要给咱们傅少敬一杯。”
  “您是真牛,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参加温大美女组的局。”
  “来,喝一杯。”
  “对了,我上次问的事儿傅少考虑好了没有?什么时候也让兄弟们尝尝鲜啊?”
  傅贺行眸光一闪,隐隐不悦,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一旁又有人道:“你就别想了,这温二小姐咱们碰不得。”
  他特地拉长了语调,那人不免疑惑:“哦?这是有什么门道?难不成傅少你真喜欢上那温二了?”
  “说什么呢?那是因为咱们傅少心善。”
  “怎么说?”
  “这温二小姐啊——有、病!”
  “什么?!”
  在场人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目光,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傅贺却是眼神一滞。
  同一瞬间门外的温幼慈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随即又勾起唇角。
  此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幼慈回眸。
  又有一位姗姗来迟的客人,傅贺行最好的朋友迟家二少爷。
  温幼慈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被她做出了蛊惑人心的效果,迟二少爷情不自禁顺着她的思路走,与她一道听起了墙角。
  包厢内众人浑然未觉,那人仍在继续——
  “温二小姐脑子......哦不是心理有问题。”
  “重度抑郁症!”
  “哈?抑郁症?不会是骗人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你们不知道这重度抑郁的人惹不起吗?”
  身侧的女孩儿面无波澜,迟二少忽然感觉脚底生寒。
  “人万一哪天想不开自杀了你担得起那个责任吗?再怎么说那也是温家二小姐,听说温老太爷死的时候给了她温氏5%的股份,你们还真当人家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贫穷女大学生啊?小心出事温家找你们算账。”
  言罢看向身旁的人:“现在你还敢玩她?”
  在场人纷纷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如此......”
  “你说得对,世上美女千千万,有病的就算了,还是傅少有善心......”
  众人哄笑,一片欢乐气氛。
  没人注意到一向开得起玩笑的傅少已然变了脸色,捏着酒杯的手因为太用力青筋毕现。
  温幼慈轻声开口:“这出戏好看吗?”
  迟二少咽了口唾沫:“好看......吧?”
  女孩儿却摇头,眼神透着几分病态,看来里面那人说的不是假话。
  她轻笑两声:“不,还不够。”
  言罢直接踹开了包厢门。
  众人不约而同停下嘴,齐刷刷看过来。
  傅贺行手一松,表情一变迎上来:“阿稚你来了。”
  温幼慈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的接触。
  傅贺行察觉不对看向与她一同进来的迟二少。
  迟二少已经挤眉弄眼半天才得了他这么一个眼神,已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皮笑肉不笑挤出四个字:“自求多福。”
  温幼慈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才在门外听到大家聊得很开心,你们在聊什么?”
  众人眼神互换,又见她笑容如常,心虚过后方才那位称要接盘的少爷又色字上头,盯着她的脸:“没什么......我们在聊温二小姐与傅少真是郎才女貌,让人好生艳羡。”
  “哦。”她语气敷衍应了句,不按套路出牌。
  作为唯一明白人的迟二少很痛苦,都不敢看这场面。
  傅贺行与他对视一眼明白了什么,不死心问道:“阿稚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幼慈没有回答,而是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方形首饰盒:“喏,生日礼物。”
  傅贺行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又重新换上笑容:“谢——”
  打开一看,笑容顿时僵在嘴角。
  里面躺着一条玫瑰手链,那是他表白时特意按照云水玫瑰的样子定制的。温幼慈将项链送还给他,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喜欢吗?”她忽然笑出声,“送给你下一任女朋友正好合适。”
  傅贺行表情难看:“阿稚......”
  温幼慈也懒得再装:“演戏真没意思,对比起来傅少还真是有天赋。骗了我这么久,你都不累的吗?”
  此话一出,在场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阿稚,我们回去说......”
  “凭什么?”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你跟这些人议论我的时候不知道躲着点,现在倒是知道丢脸了?”
  “阿稚!”他忽然拔高音调,面色愈发难看,咬牙道,“我不想和你在这儿吵。”
  “哦,你不会是怕我为了你自杀吧?”
  “傅贺行,你配吗?”冷笑两声,温幼慈拿起那条项链扔进了酒杯里,“算了,这种二手货想必陆小姐也看不上,等你们结婚了我再给你们送新的,保证比这个贵。”
  “温幼慈!”傅贺行捏紧了拳头,说不清是威胁还是祈求。
  偏有人不长眼:“原来温二小姐今天设的是鸿门宴啊?”
  “不过你既然都知道了傅少和陆小姐的......这样吧,你以后跟我怎么样?”
  传闻不如一见,近距离观看大美女和远距离还是有差别的,这张脸摆在眼前的冲击力比想象还要大。那人色欲熏心:“我保证不嫌弃你。咱们有病治病,你别想不开就好......”
  冷冷一眼扫过去。
  那人抬高音量:“哎,真没商量啊?我娶你也可以啊!明媒正娶!”
  温幼慈收回眼神,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账我已经结了,你们慢慢喝吧。”
  言罢头也不回离开了包厢。
  那人意犹未尽:“怎么走了啊?”
  又回头对着其他人道:“这小娘们不识好歹!”
  他家原是个暴发户,富是圈子里排名前几的富,又是家中独子,难免口无遮拦,言罢又道:“不就是个小三的女儿,装什么冰清玉洁?”
  “乓——”
  一阵碎玻璃的声音响起,那人当即惊叫着捂着头跳起来:“他妈谁——傅少?”
  “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一向风流随和的傅大少爷露出少有的阴骘表情,“你他妈给我闭嘴!”
  又转向方才那个说出温幼慈有病的人:“听谁说的?”
  那人察觉不对正要逃跑,一下被抓个正着,闻言小心翼翼道:“这不都是您自己说的吗?生日那晚您喝醉了自己对我们说的啊?这不能怪我吧......”
  回忆霎时在脑中重现。
  “傅少,你就给兄弟们一个准话,你到底是不是喜欢那温二小姐?都多久了?玩玩儿能玩这么久?”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她有病,她是个病人,阿稚没有我不行的......”
  “病人?什么病?”
  他说着往桌子上倒去,轻声应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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