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纵然是在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脸也肉眼可见比方才更红了,若是之前像桃花,现在就像一个熟了的桃子,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由于是侧躺着,那满溢汹涌的雪兔仿佛按捺不住要呼之欲出,叫人看得口干舌燥。
修长白净的小腿,若是一路往上,通向的便是众生皆向往的极乐园。
她的脸和身姿,仿佛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分分寸寸撩人心神,勾人魂魄。而此时,更是撕扯着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而如今的画面,纵使圣贤也不能丝毫不心动吧。
他也不是圣贤。
他有一个问题还没回答她,便是曲花大会时,绾茵胆大提的,圣主和玉琮公主谁更美。她那时看了他,理应也是想要知道答案的。
他的答案是……她。
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性,都是她更契合他的心理。
但是,他连自己都不确定,是爱吗,还是师尊从他少年时期就给他灌输的那份责任——他将来的妻子,是能将沉灵大地从昭兮诅咒中拯救出来的天选之人。
师尊是个有大智慧的半神,他的眼界超脱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若是推敲起来,与南荞倒是有些相似。他说,他并不是旨在拯救男性,而是觉得,世界怎样,命运如何,应是由生命自己决定,而不是屈从于一个诅咒之下,被诅咒所捆绑束缚。
况且,这个诅咒快要压不住了,他日渐衰老,力量日趋薄弱,待他陨灭之时,诅咒也将挣脱枷锁而出,恢复成初时那狠毒的原状。届时,沉灵大地将会覆灭。
南荞要如何拯救大地?昭天之眼没有答案。
师尊说,他必须想方设法让她学会爱,从爱他到爱这个世界,及至爱这世界的芸芸众生。她是拯救沉灵大地唯一的办法了。
白惑只觉热血在全身躁动,身体蠢蠢欲动,饱胀而热切。他无奈在床边坐下来,颤抖着伸手上前,终是在快触及她肩膀时停住。
他叹了口气,缩回手来,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摆,重又将腿盖住,又把外衫从地上拿起,盖在她身上。
忽然,南荞的眼皮轻轻一颤,睁开了眼。
“嗯……白惑,你回来了?”她的视线有些混沌,但依旧认出了白惑,随即揉了揉眼,声音里带着迷tຊ糊的困倦,挣扎着坐起来,盖在身上的外衫又落了下来。
白惑重又替她盖好:“我送你回去吧。”
南荞低着头,手揉着额头,身体摇摇晃晃:“头好晕,你说的对,这酒……后劲大。”
白惑见她如此,怕是走不了路,便俯身下去,想抱她起来,一手刚触到她的背,南荞忽然低低叹了一声:“白惑,我好害怕……”
白惑一愣,停下手来,看向她。
她垂着头,头发盖住了一半的脸,眼睛半睁半闭,一脸茫然,明显是喝醉了。不过她的酒品倒是很好,起码没有趁着酒劲胡闹,或者乱扑倒他身上之类。毕竟,这类的事他碰到过不少。
沉灵民风开放,尤其是女子。就连玉琮都在他身上使过这招,借着酒醉的由头想按倒他。南荞却是没有。是啊,她自然不会,就连他说是她的夫君,她都是震惊大过喜悦。
他是白惑啊,自己在王城有多受欢迎,他也是知晓几分的。若他点一下头,王城的女子,不说十成吧,八九成都会端着全家的家当拜倒在他的脚下。
她会吗?很难说。
白惑皱了一下眉头,自己都愣住了,他是在可惜么?
白惑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小心问道:“你……怕什么?”
南荞稳不住身,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里,声音嗡嗡道:“这个世界,好陌生啊……我害怕。”
白惑顺势揽住她的肩,免得她倒下去,拍了拍她的背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南荞轻轻“嗯”了一声,又嘟嘟囔囔:“我、我就在海边游了个泳而已,就被海浪拍到了这里,我该怎么回去啊,回不去了怎么办呢?”
白惑的瞳仁一颤,却是不动声色地轻声问:“回哪里?”
“回家,我想回家……”
“你家……在哪里?”
“我家就是我家啊,”南荞抬起头来,睁着一双迷离的眼,“在金桐,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金桐?白惑脑中飞闪过一片附近的地名,没有印象,定然不是个大城,莫非是小村落?她有家,那先前他的猜测是不是没有错?师尊说秘境的结界是神所下,而她的躯体又是……
他的眸子黯了下来。
霎时,南荞居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开始借着酒劲撒娇:“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怕这个地方……”
她的眼里甚至带了一些泪光,声音也哽咽了。她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竟让他有些心疼。
白惑正想回答,南荞的眼睛却盯着他,迷蒙的视线里揣了几分旖旎,语气也全然不同,脸上漫上一丝笑意来,喁喁道:“你长得真好看啊,或许,为了你,我可以试试留下来。”
白惑竟然心上一动,南荞却敛了笑,口吻变得委屈又可怜道:“可是我感受不到你的心,你的心在哪儿呢?”说着,她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这儿没有温度,凉凉的。”
南荞撅了撅嘴,眉头一皱,忽然手上猛地用力一推,白惑便被她推倒在了床上,她又将裙子一掀,一下子就跨坐在白惑的腰腹之上,这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早已计量了很久。
白惑眯着眼看她,她的外衫又掉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透的面庞像是极尽绽放的花朵,然而,微微耷拉的眼皮与茫然的目光昭示着她不清醒的神志。
纵然隔着衣衫,而他腰腹之上的炽热柔软与悸动,令他心驰神往。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扶住了那盈盈一握而又软若无骨的腰肢。
如今这景象,怎么看怎么靡丽。虽然与他计划的有所出入,但是结果也是一样的。
沁香酿,太香了,多为女子喝,他从不喝这酒。
南荞有些傻乎乎地嘿嘿一笑,俯下身来,看着白惑的眼睛,带着酒香与她独特体香的温热呼吸扑在白惑脸上,以及压在身上的软香温玉,令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地燥热起来。
“我这一觉睡得好久啊,这个梦做得太长啦。”南荞抚着白惑的脸,迷迷瞪瞪的说着,“我怎么着都得在醒之前为所欲为一下吧。”
话毕,她便将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