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猫在边上,从头看到尾,倒是琢磨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忍不住往卫清宴那边凑凑:“喂,你是不是对我们家望舒姐姐有意思?”
卫清宴默默往边上挪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板着脸道:“男女有别,你离我稍远一些,另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烟被他的动作伤到了,好家伙,他还知道男女有别呢,这个闪躲是几个意思,她是什么长得很丑的人吗?
卫清宴目不斜视,迅速抬脚追上谢望舒,问道:“夫人,我们该在哪里安置?”
谢望舒刚想喘口气,就听到他在问这些,顿时有点发愁,她这边都是女眷,让他住在这里的话是不是多有不便。
卫清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提了一个不算好的问题,赶紧道:“小人住哪里都是一样的,夫人不必为难。”
谢望舒顿了顿,指着东北方向道:“那边有间杂物房,你过去收拾一下,暂时就住在那边吧。”
相比较起其他的房间,那边是空着的,距离女眷住的地方也有一段距离,挺好的。
卫清宴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烟进来之后,乐呵呵的看着她:“哟哟哟,姐姐,那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偏,我可是住你隔壁哟。”
谢望舒轻声道:“那怎么能一样。”
卫清宴:“……”
不行,他还是得弄死这个叫南烟的。
谢望舒说完之后,继续吩咐,那些丫鬟自己安置好,两个人一间房,至于洗漱用品什么的,去找管家要就行。
好在,周管家还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根本就没等谢望舒的人过去,自己就带着一堆人来了,也算是在她面前卖个好。
谢望舒颇为意外,这位周管家算是陆家的老人了,一直都在为陆家人服务。
不过,倒也没有拒绝。
等到众人都安顿好之后,就已经到午膳时间了,谢望舒正想安排人去取餐,外面就扑进来一道身影。
谢望舒看了一眼,迅速迎上去:“徐嬷嬷,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徐嬷嬷看到谢望舒也十分激动,不过却也没忘记礼数,俯身行礼:“老奴见过小姐,家里的事了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赶紧回来了,这几日,小姐可还安好?”
谢望舒听到她的问候,眼角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大概也只有嬷嬷会时刻惦记着自己了。
前世,自己刚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徐嬷嬷就被他们推到池塘里溺死了,对外宣称是失足落水。
怎么可能!
徐嬷嬷自小在河边长大,水性不错,不止一次的说过等她有空的时候要带自己回去,摸鱼给她吃。
可恨,当时她整个人都被架空就连给她伸冤都做不到,更不必说其他的了。
现在看到徐嬷嬷好好的,谢望舒心里的情绪那叫一个复杂。
谢望舒擦擦眼角:“嬷嬷,我很好。”
徐嬷嬷哪里肯信,她家小姐性子要强,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即便是有什么委屈也都是自己吞了,让人心疼的厉害。
原以为在谢家的日子已经够苦了,可嫁入这清平侯府才发现日子更难过。
自家小姐殚精竭虑,几乎是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经营侯府上面了,也没见他们清平侯府的人领情。
只要想想,就觉得难受。
徐嬷嬷很快注意到屋里的丫鬟都已经换了一批,边上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一身气派,看上去不像是寻常人。
徐嬷嬷疑惑道:“小姐,这是?”
谢望舒轻声解释:“我把那些人都送回去了,哪里来的回哪去,这些都是才买回来的,还要劳烦嬷嬷帮我教一下规矩。”
基本的礼仪,如意馆那边大概都是已经教过的,但是在侯府伺候,要小心的地方也有tຊ,不能含糊。
徐嬷嬷有点惊讶,却还是连声道:“好好好,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她家小姐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一切,没道理被人一直监视着。
自己早就说,他们清平侯府的人根本就是狼心狗肺,包括谢家也没个好东西,像是监视犯人一样监视着她家小姐。
偏偏,小姐根本就不在意,如今终于想通了,直接把人丢回去,也好。
谢望舒有点小尴尬,前世她的顾虑的确是比较多,很多时候都抹不开面子,却没有想过,自己抹不开面子,有人能抹得开面子。
徐嬷嬷十分体恤自家小姐,拍着胸脯保证:“小姐放心,不出三天,老奴一定把这些人教的规规矩矩的,就是不知旁边那位……”
谢望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看到卫清宴正百无聊赖的杵在那儿,盯着她看。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嬷嬷不必管他,他是我请来的护院,平日里只要看顾咱们的安全就好,至于规矩什么的,随他去吧。”
“这……”
“就这么定了。”谢望舒打断嬷嬷的话,一脸坚定的道,此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也不知道进府到底有什么目的,能不交恶还是尽量不要交恶。
再说,就看身板嬷嬷也压不住他。
那个阿宴的脾气又不怎么好,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万一,要是吓到嬷嬷的话怎么办。
卫清宴被她的眼神气到了,谢望舒是几个意思,怀疑他动机不纯吗?
好吧,他确实是动机不纯。
卫清宴定定的看着她开口:“夫人为何这般看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徐嬷嬷皱眉道:“大胆,夫人也是你叫的!”
卫清宴疑惑道:“不叫夫人叫什么,叫‘主子’的话好像更奇怪。”
他自己也很无辜的呀,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称呼最合适。
谢望舒被他的语调弄得有点不自在,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平常的一个称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徐嬷嬷感觉有点不太对,可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太对。
南烟在边上看着看着,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敢保证,这人一定是冲着望舒姐姐来的。
别看他不声不响,只怕真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