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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妩眠看着挡在身前的人，语气有些不耐：“你又想干什么？”
她这样的警惕让司封郁心不由一窒：“我……”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面对唐妩眠总是有些力不从心。
理智告诉他他需要和她保持距离，因为她是陈炎的妻子。
可是抑不住的感情让他无法割舍心底对她的那份眷念。
司封郁深吸了口气：“你的病……怎么样了？”
唐妩眠紧握着拳头，如实道：“快死了。”
三个字就像一根荆棘缠绕上了司封郁的心，他司唇颤了颤：“妩眠……”
“你来这儿干什么？”
唐妩眠打断他，似是不太想和他讨论自己的病情。
她看了眼他手中的纸，是一张检查单。
司封郁蹙了蹙眉，声音低沉：“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都瞒着我，哪怕知道我认错了人，也不肯和我明说。”
闻言，唐妩眠心不觉一紧。
她抬眸望着司封郁，泛红的眼尾淌出几丝微不可察的悲戚：“不是我们不说，而是你从来就不去追究。”
“可我现在想知道。”司封郁墨眸中尽是烦躁，“我和你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不对？”
唐妩眠神情微怔，歪笔而后倔强地转过头：“我不知道。”
见她仍旧什么都不肯说，司封郁从口袋中拿出唐老爷子给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两个孩子就是你和我。”
唐妩眠看着这张陈旧的照片，眸色一滞。
“我忘记了什么对不对？”
司封郁放轻了声音，认真地观察着她的每一瞬的表情。
唐妩眠僵在原地，目光怔怔地看着他手中的照片，记忆似乎也顺着照片中的一幕回到了小时候。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很多年以前，她身后有陈炎，但她的面前却有另一个人。
良久，唐妩眠才抬起头，哑声道：“好，我告诉你。”
宁静的公园中，只有零零散散带着孩子散步的人，片片落下的枯叶似乎在表达着这个冬天会有多冷。
长椅上，唐妩眠和司封郁各坐在两边，谁也没有开口。
唐妩眠看着不远处互相追逐的孩子，声音就像是远处传来似的缥缈：“爷爷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才两岁，你那时候也才四岁，但你很调皮，总是喜欢揪我的辫子。”
听到这儿，司封郁不觉想起了照片中的那一幕。
“我爷爷和你爷爷是老同学，但你爷爷去世的早，你父母工作又忙，就把你放在了唐家，没想到这一放就是十四年。”
“你总是仗着比我大欺负我，我不喜欢吃胡萝卜，可你每次都故意把有胡萝卜放到我面前，我喜欢吃糖，你就老是把糖抢走，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每次我哭着找爷爷，爷爷却说你是为了我好，我不信，就和你打起来了。”
“我把你的脖子挠花了，你也不生气，反而还安慰我。”
说着说着，唐妩眠笑了起来，满眼的怀念里带着几分悲戚。
司封郁怔怔听着，脑子里努力的去回想，但始终是想不起来。
唐妩眠深吸了口气，继续道：“直到我上了初中，你不欺负我了，反而还会为我出头，有次班上有个男生偷看我日记，在全班同学面前嘲笑我，我哭了一天，放学后你看到我两眼通红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却一句话都没说。”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男生就鼻青脸肿地过来跟我道歉，你却因为打人而被停学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