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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很丰盛,气氛也热闹。
  周春生记得原身爱喝酒,就拿出家里仅有的散装酒,要与白棉喝上两杯。
  白棉忙说自己戒酒,不会再碰一滴。
  周春生一边高兴,一边遗憾,忍着馋意把酒放了回去。
  周家条件不好,只有过年才舍得买两斤散酒,家里来客了才舍得喝,平时是不会动的。
  得知白棉要开包子店,周外婆周舅舅真心为她高兴,也为她有好事能想到亲戚而感动。
  方桂香更是抛下嫌隙,向白棉再三道谢,足见这份工作对她十分重要。
  今天回娘家的目的全部达成,最高兴的就数周小兰。
  回家的时候,坐在后座的她笑着说道:“棉棉,妈谢谢你!”
  这几年夹在女儿和娘家中间,想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白棉没有回头:“妈,应该是我谢谢你。”
  周小兰摸着女儿不算宽厚的脊背,前所未有的欣慰:二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到家时,已经是傍晚,白小勇做好晚饭,跟店里干完活回来的白铁军,一块在堂屋里等着母女俩。
  一看到白棉,白小勇就凑到跟前贱嗖嗖地问道:“二姐,你竟然敢去舅舅家?舅舅他们没把你打出来?”
  白棉一把推开他,冷酷无比:“看来给你额外布置的作业还是太少了,今天的数学题再加五十!”
  白小勇笑容一僵,表情无比哀怨。
  是人么?这还是人么?
  看着小儿子吃瘪,白铁军周小兰笑的很灿烂,无比期盼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他能摘掉年级倒数第一的帽子。
  要是能考上高中甚至是大学,那就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饭桌上,白铁军问起母女俩在周家的经过。
  得知女儿已对侄媳妇正式道歉,他欣慰的连连说好,一个劲儿的夸白棉懂事了,根本是把白棉当孩子看。
  白棉既感动又心酸,感动他们对原身的拳拳爱女之心,心酸于原身辜负了他们满腔的爱。
  要是原身还能回来,她由衷的希望原身别再辜负这对父母。
  对白棉与舅舅一家和解这件事,最震惊的就是白小勇了。
  他瞅着白棉看了好一会儿,自以为小声的嘀咕道:“我宁愿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也不相信这家伙会跟表嫂道歉,这女人不会是被鬼……”
  没等他嘀咕完,耳朵就被狠狠拧住:“骂我狗都不如?数学题加一百道,不给我全部做完,不许睡觉!”
  白小勇痛苦哀嚎:“二姐!我的祖宗!是我狗都不如,你别加了,你千万别加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棉松开手,冷笑道:“期末考试的数学成绩达不到六十分,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白小勇眼泪哗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让你嘴贱!
  煎熬般吃晚饭,他火烧屁股似的蹿回房间,给不知有没有收到第一封信的贺骁写第二封信,开头第一句话阴森森:
  骁哥,我二姐很不对劲,她好像被脏东西附身了……
  华国西南边境的原始森林里,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各种腐败的气息,看不到尽头的林木一片沉寂,连飞鸟都看不到一只。
  突然,一堆茂密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只听有人低声道:“贺队,咱们追踪了六天六夜,那伙人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少,会不会已经逃出咱们的包围圈?”
  身穿迷彩服、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贺骁看了看四周,不容置疑道:“方向无误,根据现有的线索,那伙人就在这一片,都打起精神小心行事!”
  周围响起低哑的回应:“是,贺队!”
  贺骁做了个原地休息的指令,就拿出干粮和水迅速吃起来,以补充过度消耗的体力和水分。
  谁知还没吃完,寂静的丛林里传出一声清晰的木仓响。
  紧接着木仓声越来越密集,无数飞鸟冲天而起,四散而逃。
  贺骁神情严肃,朝九点钟的方向疾行:“加速前进!”
  双方在茂密的丛林里激战半小时,直到顺利抓捕最后一名反动分子,所有参与行动的人才终于松口气。
  刚喝完水,一条胳膊伸过来搂住贺骁的脖子:“不错嘛,这回又让你小子赢了!”
  贺骁收好水壶,胳膊肘捅向男人的腰间,速度又快又猛。
  “卧槽,你小子真黑,男人的腰子是能随便捅的!”王烈怪叫一声急忙松开胳膊,捂紧腰子直爆粗口。
  贺骁懒得理他,检查了几名伤员的伤势,就带领他们下山救治。
  王烈一挥手,让手下的队员赶紧跟上,继续凑到贺骁身边:“没想到能跟你一起出任务,你不是休长假,回家陪你媳妇儿嘛,怎么就来这里了?”
  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一下子瞪大眼睛:“不会是你一年没回家,你媳妇跑了吧?”
  两人年龄相仿,新兵时期同属一个连队,关系一直不错,否则王烈也不敢这样开玩笑。
  贺骁忍无可忍,抬脚就踹:“闭嘴!”
  王烈笑嘻嘻躲开,恢复了正经:“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你快跟我说说,这次回家感觉怎么样?弟妹有没有跟你一起来部队?”
  贺骁看着头顶上的日头,脑海里浮现出白棉的身影: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补觉吧?
  王烈一看他的表情,眼里闪过了然:“看来你和弟妹的感情很好啊!”
  贺骁想了想,意外承认了:“嗯。”
  王烈压低声音,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我说娶媳妇儿好吧,你看你前面大好的几年全浪费了!
  要知道咱们男人的体能是有数的,二十五之前才是巅峰,你都二十八了,老菜帮子一个,不知道弟妹有没有嫌弃……”
  贺骁黑着脸,抬脚又踹:“滚!”
  王烈笑嘻嘻,麻溜地跑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家兄弟回家一个月,媳妇儿的手都没有摸到,这个事实至少能让他笑话贺骁一整年。
  十天后,贺骁回到部队,收到了来自老家的两封信。
  一看信封下寄信人是同一个名字,贺骁微微一笑,回到宿舍撕开了信封……
  白棉对白小勇向贺骁告状告密的事一无所知,正忙着跟家人准备包子店开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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