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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七福摇摇头,“大郎,你摔断的是腿,不是脑子吧?那柳家女是能娶的?柳里正两口子是好惹的?你将来但凡骂了一句柳家女,那柳里正两口子都会掀翻你家的屋顶,你要是不相信,我今日且将话撂在这里。”葿
  秦大郎轻轻抬眉,“就这事儿?”
  “这事儿还不算大?”
  “七舅没什么事,先回去吧,我这会儿忙着呢。”秦熠然拄着拐杖,转身要走开。
  陈七福不甘心白跑一趟,拉着秦熠然说,“大郎你不退亲是不是?那有人打你七舅,你帮不帮?”
  “我帮理不帮亲,七舅。”
  “那个小婆娘打了我,你也不帮?”陈七福拔高音量嚷道。
  “七舅要是闲着,还是回家管管七舅母吧,我的事情就不劳七舅操心了。”秦熠然抽开胳膊,拄着拐杖往树林里走去。葿
  “你舅母好好的呢,为什么要管?”陈七福又去追秦熠然。
  秦熠然眯了下眼,挑起地上的一根蛇脱,往身后甩去。
  蛇脱正好落在陈七福的身上。
  陈七福挥手一看,发现是蛇身上的东西,吓得拼命打掉,转身跑出了树林。
  “大郎你个黑心黑肝的!你敢吓你舅舅!”
  “七舅,这是好东西,可以换钱。”
  再值钱也不敢要!葿
  陈七福打小就怕蛇,脚底生风,一溜烟地跑走了。
  秦熠然走过去,将那蛇脱捡起来,塞进了箭囊里。
  他在树林里转了大半个时辰,捡了一窝鸟蛋,抓了两只斑鸠,走出了树林。
  杨咏翠赶着一只小猪崽,从前方走来。
  看到秦熠然从树林里走出来,快步走了上前,笑着喊他,“秦大哥,你又在树林里打猎啊?这林子不大,你还能打到鸟雀,真厉害。”
  秦熠然只朝她点了下头,没说话,拄着拐杖要走过去。
  杨咏翠却走到他的面前拦着他,“秦大郎,你家刚才发生了大事,你知道吗?”葿
  秦熠然微微扬眉,“何事?”
  “是……”杨咏翠咬了咬唇,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莺月刚才和你七舅吵起来了,唉,我劝着她来着,可她不听,还将陈家七舅打了一顿。我解释说莺月不是故意的,一定是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才会发火,她平时不是那样的人,可陈七舅不听,伤心地走了。秦大哥,你看到陈七舅,得解释下啊。”
  秦熠然眉梢微扬,“还有事吗?”
  “啊?没了。”
  秦熠然没再理会杨咏翠,继续往前走。
  杨咏翠微愣,这就走了?
  “秦大哥,陈七舅被莺月摔在地上,也不知受伤了没有,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杨咏翠不甘心地朝秦熠然的背影喊道。葿
  “咏翠姑娘如果有闲暇,就替我去看看。”秦熠然道。
  头也没回,离开了这里。
  杨咏翠眼底的神情,渐渐变得疑惑冷然。
  柳莺月成天作天作地,秦熠然为什么还不休了她?
  为什么?
  秦熠然是生怕娶不到媳妇,才这么纵容柳莺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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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熠然回到家的时候,柳莺月已经回去了。
  看到门口的泥tຊ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他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大哥,你怎么才回来?七舅刚才太不像话了!”秦秀竹看到秦熠然进了院门,马上走来抱怨说。
  她将刚才的事情对秦熠然说了一遍。
  “秀竹,那是七舅,不能那么说他。”坐在院门口做鞋子的秦大娘子,不满地沉着脸。
  “是七舅又怎样?他每次来咱们家里,总是空着手来,却满手回去,咱家穷成这样了,他还要拿。大哥的腿伤了一个多月了,娘的腿也伤了好几天了,他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你们,今日空手上门,还来抢东西。”
  以前呢,陈七福也常来拿东西,秦秀竹敢怒不敢言。葿
  但今日,抢的是她辛苦做饼赚的钱,这可就不能忍了。
  “他有没有打莺月?”秦熠然问。
  秦秀竹听得一愣,她大哥不关心她,居然关心起了柳莺月?
  “柳莺月那么嚣张泼辣,七舅哪是对手?七舅被打了呢,不然也不会空手走了。”秦秀竹哼了一声。
  秦熠然的唇角,微微勾了勾,将衣兜里的一窝鸟蛋放在院中晒草药架上的一个小箩筐里,又解下腰间挂着的两只斑鸠丢在地上,“秀竹,拿去清理下。”
  秦秀竹找了瓦盆,将斑鸠丢进去,又去捡那窝鸟蛋,叹着气说,“柳莺月打了七舅,按七舅的脾气,只怕不会罢休,大哥,你见了莺月得说她一下,赶人就算了,怎么能打七舅呢?将来七舅怪起来,不会怪她一个外人,只会怪咱们家。”
  “秀竹,莺月不是外人,那是你马上要过门的嫂子!”秦大娘子不满地说。葿
  “等她过了门再说,现在不是还没有过门吗?她就将亲戚打了,七舅那大嘴巴,指不定怎么说咱家呢。”秦秀竹冷哼一声,端着瓦盆进了厨房。
  对于爱讲闲话的亲戚们,秦熠然一向懒于理会。
  秦秀竹一通抱怨,他根本没当回事,拄着拐杖,进屋去了。
  独留秦秀竹在厨房里一个人嘀嘀咕咕,和一筹莫展的秦大娘子,不住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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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秀竹第一次卖饼,小赚了一笔后,又开始了第二次做饼。
  她依旧做了八十八个。葿
  不过,她还是不敢单独一个人赶集去卖饼,便来找柳莺月相助。
  离上次赶集,已经过了七天了。
  柳莺月也想去看看嫁衣的进展,欣然同意了。
  “别跟你大哥说,我和你去赶集。”柳莺月想了想,说道。
  秦秀竹眨眨眼,“为什么?”
  “虽然他拄着拐杖,也坐车出去,但不管怎么说,对他的腿多少有点损伤。他要是不想大婚时还拄着拐杖,最好少出门。”柳莺月说。
  秦秀竹眨了眨眼,“柳莺月,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大哥的嘛。”葿
  柳莺月无语,秦熠然是她将来的衣食父母,她当然要关心了。
  “你这丫头,明知故问。”柳莺月佯装红着脸说。
  秦秀竹大大咧咧,没看出柳莺月的红脸,只淡淡哦了一声,“对了,这回你不用赶你家的驴子了,我有驴车呢。”
  柳莺月讶然,“你家买驴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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