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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敛淮给出答案,说道:“看来你们俩是有误会。”
  梁钰长话短说:“我没给她手机号做备注,她打给我的电话被魏茜接到了。”
  易戈沉默一会儿才说:“……这可是大问题。”
  这哪一条不是“死罪”啊?
  梁钰虚心询问两人:“怎么解决?”
  易戈干巴巴出主意:“肯定要解释啊。”
  梁钰声音淡淡的,无奈道:“我解释过了。但她还是生气。”
  “你的解释不会是火上浇油了吧?”易戈幸灾乐祸。
  梁钰一记眼神,易戈闭上嘴。
  周敛淮提出建议:“我劝你还是早日回去,当面解释清楚。”
  梁钰半倚在沙发上,光影落在他周身,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让人愈发捉摸不透。
  周敛淮道:“不过,看到你这么在乎沈岸随的情绪,我觉得未尝不是件好事。”
  梁钰没在这儿多待,坐了一会儿就走。 易戈还想留人,被周敛淮阻止。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没看到梁钰有什么变化吗?”周敛淮说道。
  易戈好奇:“什么变化?”
  周敛淮欲言又止,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自己悟吧。”
  梁钰坐上启程回黎城的飞机的时候,沈岸随订了回南城的票。
  黎城的大雨终于停歇,天气更冷了。沈岸随没带什么行李,只拿了个手提袋,穿了件白色大衣就出门了。
  只留下一句:“王妈,不用给我准备今天的晚饭。”
  梁钰出了机场就往家赶。
  王妈:“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梁钰顾不得解释那么多:“王妈,岸随呢?”
  王妈:“太太刚才就出去了。还说不用给她准备今天的晚饭。”
  梁钰拨打沈岸随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又问王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王妈摇摇头,疑惑道:“没说。不过太太没带走什么东西,只拿了个手提包。你们这是?”
  梁钰没过多解释:“好,我知道了。”
  他又给沈岸随发消息:【岸随,你在哪儿?我们谈谈。】
  沈岸随看到消息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她从机场出来,打了车,报了地址之后才回复:【我不在黎城,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
  梁钰:【你准备去哪儿?】
  沈岸随:【南城。】
  南城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里待着的时间比在黎城的时间还要长。此行是回来看望姥姥和姥爷的。
  梁钰:【好。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沈岸随:【不用。】
  梁钰向来拿她没办法,只能作罢。
  沈岸随回来没有告诉两位老人。她到的时候,两人在家里招呼了一群朋友打牌。
  南城气候宜人,沈岸随将外套脱掉,只穿了一件长袖薄款裙子。
  进了大门,老远就听到花园里一群人说话的声音。
  熟悉的音调让沈岸随觉得亲切,她高声大喊:“姥姥,姥爷,我回来了!”
  几个人停下来,面面相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不是有人在说话啊?女孩子的声音?”
  “我耳朵不灵的哇。”
  “是不是你们家岁岁啊?”
  “你听错了吧?”
  “姥姥,就是我呀。”沈岸随笑嘻嘻地从长廊走过来,探出头,一一问好:“顾奶奶,王阿姨,柳姑姑好啊。”
  “哎呀!真是岁岁呀!”
  “我就说我没有听错吧。”
  “那你们先聊咯。我们晚点时间再过来哦。”
  “顾奶奶,王阿姨,柳姑姑再见!”沈岸随笑着和他们摆手。
  裴天阳拉着沈岸随的手回屋子里:“你这孩子,回来怎么都没有说一声?”
  沈岸随笑眯眯的:“因为我知道您肯定早就给我准备好一切生活用品了。”
  “就你呀,鬼灵精。”裴天阳点点沈岸随的额头,“就你自己来的?”
  “怎么?难道您不想我吗?”沈岸随问。
  “你呀!”裴天阳拿她没办法。
  “想吃什么?姥姥去给你做。”
  “您做的我都喜欢吃。”沈岸随tຊ说道,“姥姥的手艺最棒了。”
  “行,你先和姥爷聊聊天玩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大餐。”裴天阳很高兴,忍不住想下厨房,为外孙女做些她爱吃的饭菜。
  沈岸随:“谢谢姥姥。”
  饭桌上,两位老人不时给沈岸随夹菜:“多吃点,我怎么感觉岁岁你都瘦了?”
  “岁岁”是沈岸的小名,除了母亲之外就是姥姥姥爷这么喊过她。
  沈岸随心底酸酸涨涨的:“哪有啊?肯定是你们的错觉。我每天吃好喝好的。”
  裴天阳说:“这才对啊。不然姥姥会心疼。”
  沈岸随点着头答应:“知道了。”
  顾鉴胜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再多吃点。”
  “够了够了。”沈岸随吃完饭,被裴天阳喊去处理花园的杂草去了。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扎着马尾,熟门熟路走到花园里拔草去。
  两个老人在厨房刷碗。
  裴天阳将碗递给顾鉴胜擦干:“你说,岁岁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顾鉴胜冷哼一声:“就她这样子,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受了委屈。”
  裴天阳叹了口气说道:“她不说肯定是不想我们知道。”
  “那就让孩子在家快快乐乐待几天。”顾鉴胜说道,“岁岁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啊,就别跟着掺和了。”
  裴天阳:“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不知道这孩子发生什么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顾鉴胜:“你呀,也别胡思乱想。要对岁岁有信心。这孩子主意大着呢。”
  裴天阳完成收尾工作,洗了手往外走:“说的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啊,老咯。”
  “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
  花房里的玫瑰一年四季都开着,沈岸随将杂草清理干净,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她剪了几支红玫瑰,找了个花瓶,开始插花。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沈岸随被裴天阳喊进来:“岁岁,收拾完没有啊?快来吃水果。”
  沈岸随答应:“这就来。”
  两位老人闲不住,没请保姆照顾生活起居,一直是自己动手料理家务。沈岸随不止一次给他们请阿姨,都被两位老人辞退了。后来,沈岸随就由着他们来,打算以后再说。
  这花是姥爷亲自修建的,因为沈岸随从小就对花花草草有浓厚的兴趣。
  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沈岸随觉得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我就猜到你忍不住会剪几枝花回来。”裴天阳伸出手,对顾鉴胜说,“给钱。”
  沈岸随对于他们俩这样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姥爷,你又输了。”
  顾鉴胜:“我就愿意输给你姥姥。”
  沈岸随被狗粮喂饱,她把花瓶放到客厅桌子上,然后上楼:“我先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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