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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通往牛车的分叉路口,钱九多盘点已经买好的东西。
  粮食、碗筷、肉……该买的都买了,没有其他需要采购的了。
  问问他们有没有其他需要的。
  “你们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修和沐摇摇头,鱼声也跟着摇头。
  若初倒是还想买点香粉之类的,难得守财奴今日放血,想多捞一笔。
  见其他人都没有,他也只能违心的摇摇头。
  算了,物极必反,趁着她没发火,见好就收吧。
  村子里的牛车每天都会在城门口等着,人满就走。
  钱九多他们到时车上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着发车。
  车上这正跟人闲唠的朱寡夫,见他们一家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觉得稀奇。
  要知道钱九多是出了名的懒女人,又有赌博这种恶习。
  家中穷得叮当响,经常跟村子里借钱。
  据说后来她因为还不上钱,去娶那些名声命格不好,嫁不出去的男人。
  拿他们的嫁妆还债。
  为了多得点钱还娶生性浪荡的兽人当主夫。
  主夫可是家里管事的唯一男主人,是重要的牌面!
  娶一个兽人做正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朱寡夫用手肘怼怼旁边嗑瓜子的刘大叔,示意他看前面:
  “你看他们这一家大包小包,买的这老些东西,是不是那姓钱的赌赢发大财了?”
  刘大叔朝他说的方向看去,吐一口瓜子皮,顺着他的话道:
  “钱家那个妻主平日里只会找夫郎要钱,嫌弃他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赚钱后给他们买东西。”
  “我看是她家那能干的兽人主夫赚大钱了 ,要不然钱九多这个混混也不会跟着一起。”
  刘大叔说着有点惋惜,她家主夫修虽说是个身份不咋地的兽人,但很能吃苦。
  这一家子好几口人都靠他赚钱吃饭,只可惜摊上这么个不上进的妻主。
  “也是。”朱寡夫从刘大叔兜子里抓一把瓜子,赞同他的话:
  “平日里总听她家鸡飞狗跳,打夫郎要钱的动静。”
  幸好自家妻主死的早,家中还有个继女要养。
  不然这日子比他家也好不了哪去。
  修把买来的东西放上牛车,沐一个跨步登上车朝下面的鱼声伸手,拉他上去。
  牛车不稳的摇晃,马寡妇看他买的大块肉,在看看自己买的这一丁点肉。
  心中莫名出现几分嫉妒。
  真是赚到钱了,买这么大块肉,也不怕噎着。
  “钱九多你这买了不少东西啊,你家主夫干什么的赚这么多钱?”
  他伸手随意翻看一眼,挑事的在钱九多耳边道:
  “我听说你家主夫,总跟在青楼晃悠的程刚走得近。”
  “那青楼是什么地方?都是一些男人卖身子,做皮肉生意的地方。”
  说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拍钱九多的肩膀。
  “你可小心点!叔我是过来人,这是兽人生性放荡,有那什么……”
  马寡妇话说一半,做贼般的左右看看,接下来的话让他感觉难以启齿:
  “发情期!叔我说这话都觉得丢人,你别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钱九多刚开始还以为朱寡夫只是普通乡里之间的问候。
  在原身记忆里朱寡夫是个‘好人’,经常特别‘热心’的和她讲,在他出门赌博的这段日子里,有哪几个夫郎黑天不回家。
  就因为他的嚼舌根,这几个夫郎没少挨无辜的打。
  “朱寡夫,我知道你是生性放荡的过来人,你三更半夜跟那谁的妻主钻某垛里我也看到过。”
  钱九多后退几步拉开与朱寡妇的距离,用一种极其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这大庭广众的你可别往我身上靠,咱俩相差十六七岁呢,我可看不上你这半老徐男。”
  朱寡妇本想看钱九多追着夫郎打的闹剧取乐子。
  谁知自己那些见不到光的事,被抖落出来,他慌乱的眼神乱飘,强装镇定:
  “瞎…瞎说什么,我可没和谁钻过柴火垛。你这赌鬼乱讲话。”
  朱寡妇不停的看牛车上其他人的态度,生怕他们相信。
  “我可是守着贞节牌坊好好过日子的好男人。”
  “哎呦,朱寡妇,我也没说是哪个位置啊,你怎么还自己抖落出来了?”
  钱九多不嫌事大的特意放大音量,让其他人也听听。
  过于紧张的朱寡妇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把地址说出来了。
  原本周围看热闹的人还半信半疑,现在谁都确定,这守寡多年的朱寡妇偷人了。
  有人道:
  “朱寡夫,你守寡也二三十年了,就算再找一个妻主你那继女也不会说什么。你怎么还能干出偷人这档子事啊。”
  有跟朱寡妇拌嘴没赢的,借着这个机会报仇:
  “寂寞发骚呗!守寡数十年,一个人哪够呀,怎么说也要十个”
  “我还奇怪呢 昨天还说没钱买米的朱寡夫今天就买上肉了,原来是这么赚钱的啊!”
  自己的嘴不打自招,朱寡夫气的青一阵红一阵。
  被以前不如他的人这么辱骂,朱寡妇这么厚的脸也挂不住,这牛车坐不下去,撂下狠话: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就跳下牛车跑了,跑之前还不忘把肉带上。
  “哎!朱寡夫,干嘛去啊,这牛车马上要开了!你不坐了啊!”
  钱九多在背后叫他,朱寡夫听见后偏圆润的身子越跑越快。
  滑稽的动作,惹得车上的人一阵哄笑。
  朱寡夫的名声算是臭了。
  等朱寡妇跑没影,钱九多收回视线:
  话说回来,他嘴里修的发情期是真是假?
  原身的记忆里怎么没有呢?
  还没到日子?
  “妻主,牛车要走了。”
  人满员,牛车要开动了,修来叫钱九多上车回家。
  “嗷”钱九多想着事儿,晕乎乎的就往牛车走,刚要上车就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做:
  “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
  她又要去赌博!
  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这句话。
  唯有鱼声来的晚,不懂钱九多的动态。
  修炙热的兽眼暗淡几分,安慰自己的想:
  妻主愿意给他们花钱,就已经在改变了。
  以后会忌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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