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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挚语气真诚:“我,只忌惮你。”
  安云柒一惊,呃着嘴愣住,茫然的眸光凝望着他。
  她的唇小巧粉嫩,微微启开。
  余挚眸光愈发炙热,喉结的滚动次数变多,呼出的气息变热变粗,他尝过安云柒唇瓣的甜美,此刻才知道上瘾的东西,是很难戒掉的。
  “小柒,别这样看我,我想吻你了。”
  他声音哑然,刚说完这句话,安云柒瞬间反应过来,狠狠一掌推上他的胸膛。
  余挚被推得后退一步。
  安云柒从他身边溜过去,跑到门口,拉开门:“出去。”
  余挚口干舌燥地抿了抿唇,轻叹一声,依依不舍地走出她的房间。
  他刚出去。
  门被瞬间关上,砰的一声,巨响。
  他背着房门站了片刻,心在慢慢沉沦。
  见一次,伤一次,明明知道会痛,他还是犯贱地想靠近她。
  余挚心里苦涩,迈着沉稳的步伐下楼。
  客厅里。
  大伯母尹秋月和她女儿安曼曼正坐在沙发上看短视频。
  余挚默不作声地经过。
  安曼曼闻声,仰头喊了一句:“挚哥,你要走了吗?”
  余挚没有回应,冷若冰霜。
  安曼曼冷哼一声:“嗤,有什么了不起?喊都不理,牛*哄哄的。”
  尹秋月瞥一眼余挚的背影,再看向安曼曼,提醒道:“曼曼,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唯独不要跟你挚哥过不去。”
  “为什么?”安曼曼问。
  “你惹不起。”
  安曼曼不以为然,讽刺道:“我呸,我还惹不起他?他不过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穷逼,啥也不是。”
  尹秋月一掌拍在安曼曼的大腿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安曼曼痛得龇牙咧嘴,五官扭曲,一脸委屈地揉揉大腿,“妈,你打我干什么?”
  尹秋月怒斥:“你这话要是让你挚哥听到,你会死得很难看。”
  安曼曼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缓了片刻,好奇问:“妈,挚哥他爸爸是余氏金器珠tຊ宝集团的大总裁,家里有金山银山矿山,他怎么穷得要开几万的国产车,住几千的出租公寓。”
  尹秋月感慨道:“你们谁都没有资格嘲笑阿挚。你们哪一个不是花着家里的钱?穿的用的吃的,全是父母给你们的。”
  “阿挚的车是自己买的,房子是自己租的,吃的用的都是自己赚的,连学费都没拿家里一分钱。”
  安曼曼靠过去,满脸好奇:“妈,他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尹秋月压低声音,娓娓道来:“你挚哥七岁那年,你姑姑跟她老公离婚了,听说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三插足他爸妈的婚姻。”
  “他妈分走了余家一半的财产,还只带走二儿子。他爸的小三觉得阿挚太调皮,只肯要大儿子”
  “两夫妻就把阿挚当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踢回老家,跟他爷爷生活。”
  “最让人难以启齿的是他妈妈的做法,为了报复小三,转头勾引小三的父亲,带着你二表哥嫁给小三的父亲,当起小三她妈,跟小三和小三的大哥争家产。”
  安曼曼瞠目结舌地捂嘴,吃到了毁三观的瓜,既兴奋又震惊,“姑姑好厉害,这不是妥妥的爽文大女主吗?”
  “什么意思?”
  “你不看小说,你不懂。”
  尹秋月叹息一声,“阿挚性格也是硬,从小就不肯花他爸妈一分钱,自己赚钱养活自己,15岁就离开他爷爷,独自生活了。”
  “为什么要离开他爷爷独自生活?”
  尹秋月紧张地左右探看,确定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听说,他爷爷的小儿子曾经坐过牢,也住在一起,是嗜~童~癖。”
  安曼曼震惊地捂嘴,眼神充满慌张,顿了顿说:“挚哥现在长得这么英俊帅气,小时候该有多好看啊?”
  “那可不是吗?小时候那长相简直人见人爱,哎…也不知道他的童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安曼曼恍然大悟,点着头感慨:“从7岁开始就被爸妈抛弃,还跟变态的叔叔住了八年,难怪他这么叛逆。”
  尹秋月不认同地反问:“他哪里叛逆了?”
  安曼曼指着二楼的房间,“他都敢把安云柒给睡了,还不算叛逆吗?”
  尹秋月沉默了。
  这点,她也想不通,余挚为什么要去伤害一个他从小就最疼爱的小表妹。
  ——
  翌日。
  肿瘤医院里。
  一大早上,安云柒急匆匆赶到医院,气喘吁吁地跑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
  “医生,你……你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我外公的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是真的吗?”
  医生安抚,“先缓缓,别急。”
  安云柒缓着气,尽量平复情绪,坐到医生面前,满眼疑惑,“我还没筹到外公的手术费呢,是不是可以先做手术,以后再慢慢还钱?”
  医生讶然,“你还不知道吗?何老先生的押金已经有人交了。”
  安云柒又惊又喜,“是五十万押金吗?谁交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听收费处的同事说,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交了六十万。”
  六十万?很年轻的男人?
  安云柒觉得胡乱猜测也不是个办法,礼貌询问,“医生,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监控?”
  “我带你去安保室问问看。”
  安云柒在医生的带领下,去到安保室,说明缘由,安保立刻调出监控。
  因为知道缴费时间,所以很快就找到缴费的人。
  透过屏幕,安云柒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
  他手提六十万现金缴费。
  从屏幕里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截图放大几倍之后,依然模糊。
  从对方的着装打扮和优雅气质来看,有几分神似余挚。
  这个念头在安云柒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否定了。
  余挚那么穷,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安云柒从监控室回到病房里。
  推开房门,她挤出属于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烂漫笑容。
  “外公。”安云柒软糯糯的嗓音喊。
  窗台边上,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做舒展运动。
  闻声,他回头,露出慈祥的笑容,脸上的皱纹虽多,但也掩盖不住他沉稳英气的优雅气质。
  “小柒,你来了?”
  何老爷子今年78岁,抗癌多年,但身体依旧硬朗,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模样。
  “外公,今天感觉如何?”安云柒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扶着往病床走去。
  何老爷子浅笑:“感觉挺好的。”
  “医生有没有跟你说,明天手术?”
  “说过了。”何老爷子坐到床上。
  安云柒站在他面前,像哄老小孩似的,温柔叮嘱:“那你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手术,然后顺顺利利的从手术室里出来。”
  何老爷子满眼宠溺,笑容可掬,“好,外公全听小柒的话。”
  安云柒拉来椅子坐下,摸着外公枯萎般的大手,骨节生硬,皮肤松弛发皱,让人很是心疼的垂老迹象,情绪瞬间沉下来。
  “小柒,哪里来的钱?”何老爷子知道,安家不肯给钱他治病了。
  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看错人,把女儿嫁给一头白眼狼,害死了女儿。
  如今,财产全数落到白眼狼手里,苦了自己,也苦了外孙女。
  “外公,我不知道是谁交的押金。”
  安云柒不想瞒着外公,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何老爷子想了想,问:“会不会是余家二少?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安云柒疑惑:“余津?”
  何老爷子点头。
  安云柒苦涩浅笑,良久才冒出一句:“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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