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好剧烈,直到司珩离开,谢络凝那心脏还是停不下来。
脑海中会闪过司珩的脸,甚至他浅笑的模样,都是那么让人产生奇怪的念想。
“他、他可是太监……”
谢络凝捂着自己的胸口,没忍住开腔提醒自己。
以前年纪小不清楚,如今长大了,应当知道太监与正常男人不一样,所以司珩才能出现在后宫。
她一个堂堂帝姬,为何会有这样感觉?
难不成,是因为从未跟真正的男子接触吗?
谢络凝想着,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袖。
一定是这样的。
话本上都说女子遇到心仪的男子便会心动,她就算见识太少了才会如此,若是遇到了真正的男子,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模样太奇怪,碧溪在一旁都忍不住着急。
“殿下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传御医……”
“不!你不许去!”
谢络凝红了脸,打断了碧溪的话,“本宫一点儿事都没有,左右不过是被殿内的暖风吹得脸红,你不许做多余的事!”
她咬唇,模样是女子的娇羞。
御医太厉害了,甚至还能诊断出她晚睡,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思春,只怕是丢死人了。
谢络凝才不要自投罗网,更不要被旁人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太监有这样的臆想。
还有……
她咬唇,想到不久之前皇太后和皇兄说的话。
公主到了年纪就要出降,如今仔细算来,也是这几年了。
说不定,自己这两年就要离开皇宫。
比起出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母后的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她又如何能够安稳去出嫁呢?
儿女情长什么的,还是先放在一旁吧。
“碧溪,本宫没事,你不许随便乱说话,也不许去找御医,知道了吗?”
为了确定碧溪不会多此一举,谢络凝又提醒了一句。
这话反倒是被一旁的来福记下来,不一会儿,司珩便收到来福的报告,说公主似乎有些生病,脸颊通红,还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发呆。
司珩听完之后蹙着眉头,起身去找谢允。
有些事情他做不了主,可是一国之君能做的。
当天就有消息,说是皇上身体不适,只怕感染了风寒,后宫似乎也有不少嫔妃不舒服,太医院所有的御医出动,要给整个皇宫检查,杜绝发生在不该有的疟疾。
听到消息的谢络凝红着脸,真的要埋进床榻里不愿意出来了。
“殿下,御医求见。”
“不见不见,本宫好得很呢!”
“殿下,这是皇上的口谕,后宫人人都要诊断的……”
碧溪在一旁劝着, 人都开始有些为难起来。
可也觉得奇怪,殿下前不久才不舒服,说不许请御医问诊,怎么下午御医就来了,还是皇上不舒服,让御医强制性来的?
说不定还真的是巧合吧。
碧溪没多想,最后苦口婆心劝说好久,谢络凝这才露出脑袋来,给御医诊脉。
“殿下最近忧思过重,不过喝了安神汤,梦魇倒是少了。”
“嗯……最近本宫睡得很好。”
谢络凝红着脸,不敢抬头看御医。
“身子还是弱了一些,加上劳神,这些日子还是精心修养,不要总是想太多好,其他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后面半句,谢络凝的心总算稳稳落下来。
“多谢御医……”
她看着御医离开,更是捂住了胸口,看看那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
不然为何……忍不住总是去向司珩那个人呢?
便是再好看,她也不能总这样吧?
·
连续好几日,司珩都没有得到谢络凝的传唤。
明明那日靠的那么近,明明二人已经把之前的误会说清楚,可为何殿下没有召见他?
恰好有了御医那个由头,谢络凝谎称自己也感染风寒,一直窝在自己的长乐宫里面不出来,已经有足足三日了。
谢允还在忙国事,加上年关将至,一些烂谷子的事情都被翻出来,奏折堆得跟小山似的,当真是让人头疼。
司珩在一旁劝慰,让他不如出去走走。
“陛下,今儿外面出了太阳,若是觉得烦闷,不如出去走走?”
“珩卿,你说这国事为何每日都那么多?难道朕都不配过一个好年了吗?”
谢允开始有些烦躁了。
这皇帝当得不太顺心,便是拿到了皇权,可国事忧心,他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是下面的大臣不懂事,总是用这些芝麻似的小事让殿下忧心,不过没关系,咱家会让下面的人多点醒点醒的……”
“对对对,你多注意一些,别让他们拿这些小事烦朕,那些天灾人祸,以前如何,现在如何便好,问朕又有何用呢?”
谢允只有在司珩的面前才会吐槽这些,越想越觉得生气,甚至把面前的好几本奏折都给扔掉。
“以后就由珩卿帮朕批红罢,左右珩卿也是朕的人。”
“咱家遵旨。”
司珩仍是笑着的,笑得如此卑恭,如此温煦。
便是笑到了谢允的心里,拍着他的肩膀,说他才是自己最好的助手。
得到解放的谢允,开心出大殿出行散心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路过梅园的时候,司珩恰巧提起了谢络凝。
“听闻殿下许久没来梅园画梅了,先前是林适老先生病了一场,而后公主好像也感染了风寒。”
“哦?可有此事?”
“陛下要不要去长乐宫看看小殿下?”
“那是自然,这些天朕还想着与皇妹说说来年春猎的事情,自然是要去一趟的。”
谢允想着,转身就往长乐宫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