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天我真的没办法走出这深林又如何?”
年榛一点点掰开了君柘礼的手,一字一句:“这不就是你相信的天命吗?”
随后,只听四周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人影开始跑动起来。
四周行刺的人没有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
深藏在丛林中一柄锋利的剑直接向两人逼来。
电光火石之间,年榛下意识抱住了身后的君柘礼,闷哼一声。
“阿榛!”
君柘礼眼眶骤然一缩,紧紧抱住年榛的话落的身体,心口没有来的慌张。
上次经历过这种感觉还是在年榛对战匈奴时。
眼见着无数个黑衣刺客从丛林中尽数窜了出来,年榛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开口:“你还不走……”
但是话还未说完,自己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若是换做平常沙场上,哪怕是身负了重伤也能取下敌将头颅的她,不知道从为什么这一次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唯一能想到的结果,便是那一柄插入她后背的箭藏了剧毒,她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后来的事情,只是在昏迷中缓缓听到了远方有人喊了她一声。
她还记得那人叫的却是那句:“年榛!”
……
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是发觉一只枯叶落在了她的唇边。
耳边还能听见潺潺溪水流动的声音。
年榛缓缓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靠着一颗苍天大树,四周还是深林。
而君柘礼就靠在她的身侧,整个人将她紧紧搂住,自己的脸色却异常苍白。
年榛目光一怔,率先检查了一遍君柘礼的全身。
没有明显的伤口,那就只能是痼疾复发。
她身体微微动了动,瞬间吵醒了身侧的君柘礼。
“身体好些了吗?”君柘礼将盖在年榛身上的锦衣往上提了提,开口时声音已然嘶哑。
年榛低声应了句,虽然有些别扭,却从心里不觉得反感。
她看了一眼四周:“我们现在还是在狩猎场吗?”
“没有。”君柘礼将头轻轻靠着年榛,呼吸声又轻又浅,“我们逃去了其他地方。”
听着君柘礼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年榛蹙紧了眉:“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冷?”
“我们该回去了。”
她挣扎着起身,下一秒却又被君柘礼的手按了回去。
“最后一次,让我抱你一会儿。”
君柘礼缓缓闭上眼,紊乱的呼吸稍作调整,克制着喉头涌上一抹腥咸。
他怕这是最后一次感受到了年榛温热的体温,他只想更加珍惜此时ⓨⓑγβ。
但年榛却是心急如焚:“君柘礼,你又闹什么?”
她抬眼望向身侧的君柘礼,霎时,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年榛只能口是心非的咒骂着:“我们快些回去,你当我真想和你死在一起吗……”
君柘礼深深望向年榛,手不自觉抚上她的眉眼,声音异常笃定:“我不会让你死,我保证。”
年榛愣怔住,再想说些难听的话,此时也尽数卡在的喉头。
他的星眸总是这样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神情。
不知是怎样的促使下,年榛突然扑向了君柘礼的怀中,声音变得哽咽:“君柘礼,回去好不好?”
年家已经没有了,她不希望君柘礼也相继而去。
若是继续这样,那这里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