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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tຊ畏罪自尽,安邑坊百姓有目共睹。叫你来只为了解一些情况,下面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切莫东拉西扯,模糊重点。”与同李纤凝说话时柔和的嗓音不同,面对无关紧要之人,仇璋可谓冷酷至极。
  李纤凝参与查案兴趣使然,衙门规矩坏不得。盘问的活儿还得仇璋来,她在隔壁房间旁听。
  “死者梁凤娘亡于戌时至丑时之间,这几个时辰里你在何处?”
  “我在何威家里喝酒。”
  “何威是谁?为何在其家中喝酒?”
  “何威在坊东开一家酒馆,我们是朋友,我经常过他那里喝酒。”
  “事发当晚,你几时离家?”
  葛长山说之前拿眼睛睃了一下仇璋,“酉时三刻。”
  “说谎!”仇璋拔高音量,“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几时?”
  倒给隔壁李纤凝吓了一跳,捂着扑扑乱跳的心脏想这哪里是询问证人,分明是审问犯人。自缝隙里瞧葛长山,慌乱全表现在脸上,脱口而出,“戌时,戌时快尽了,大人,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治我的犯夜之罪。”
  “你离家时梁凤娘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等我回来就死了。”前句高亢,后句低沉,接着涕泗长流,“偏偏叫我摊上这等倒霉事,那么多人家,那个疯子偏偏挑中我家,我的凤娘,我可怜的娘子——”
  仇璋望向隔壁,不出意料的话,此时此刻李纤凝的目光中理应流露和他同样的困惑。
  “你不认识行凶之人?”
  “那个疯子,当然不认识。”
  捅了二十多刀,怎么看都像是仇杀,二女之间必有深仇大恨,为何其丈夫说不认识凶手?仇璋念头一闪,已经继续下一个问题:“你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当时是什么情形?”
  “当时我喝的迷迷糊糊,走进来时还叫什么给绊了一跤,手掌摸到一片黏黏糊糊的液体,我当时实在醉糊涂了,随手往衣服上蹭了蹭,爬起来继续往卧房走等走进卧房,看到有个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描眉敷粉,还当是我的凤娘,上前抱住了她,谁知她突然回头说‘你看看我是你的娘子吗?’她的语气很奇怪,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果真不是凤娘,酒给吓醒了一半,接着看到房间里的血和外面的尸体,另一半酒也醒了,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向街坊四邻求助……”
  受到回忆的刺激,葛长山抖得更厉害了,全身有如抽搐一般。仇璋叫衙役给他送盏热茶,他双手捧着茶盏,一口一口喝了。热茶流入肠胃,颤抖的身体渐渐平息。
  仇璋过到隔壁,“被你料中。无法确定凶手身份,杀人动机不明,情形变得棘手了。”
  李纤凝抱臂道:“但愿小菲那边儿有收获。”
  两人里面私语,外面的葛长山一味抹泪,时不时飘来两句懊悔之语,“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喝那顿酒,假设我不去喝酒,就没这档子事了。凤娘啊凤娘,你年纪轻轻走了,留下我和儿子,叫我们爷俩怎么活啊!”
  仇璋李纤凝听到他的话愕然相顾。葛长山犹自不觉,悔得猛拍大腿。
  “你们有孩子?”李纤凝推开门,冲到葛长山面前质问。
  葛长山不明白哪里来的女人,但见她气势汹汹,下意识回,“可不是,一个五岁的儿子,小名叫小宝,长的虎头虎脑的,平时和他娘最亲了。”说到此处,眼睛忽然僵直,大喝道:“哎呀,我的小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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