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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烟说什么?
裴宴深死了?
怎么可能?!
是玩笑吧?
还是酒桌游戏?
我想了无数种可能,想要反驳许若烟。
可这才早上十点,根本不是喝酒的时间。
更何况我清楚,许若烟不会拿裴宴深的生死玩笑。
三个小时后,我回到了北京。
站在裴宴深墓碑前的那刻,我甚至都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最后一次见裴宴深是什么时候?
我看着墓碑上裴宴深的黑白遗照,脑袋里只能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场璀璨烟花。
在我决定放下许若烟后,在我决定不再深陷那些年的虚假后。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离开前,他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
“迟栖,我们永远是朋友。”7
可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永远的期限这么短暂。
“这是宴深的遗物,他母亲让我转交给你。”
耳边突然响起道男声,我转头就看到一封信。
接过后再抬头,就看到一张有些陌生的脸。
他是……
还没等想起,心脏里却先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与此同时,我想起了他的名字——许若烟。
我爱了十年,为了他来到北京,也因为他离开了北京的那个男人。
我点了点头,垂眸展开了裴宴深留给我的信——
“2018年1月1日,迟栖,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卑劣地希望你可以对许若烟死心,于是我带你去见了他的未婚妻。”
“我以为等你放下他,我就能表明我的心意……可却又发现,我和许若烟没有两样。”
“我们站在金字塔之上,享尽了优先权,代价就是永远都无法离开这座高台。我同样没办法给你一个婚姻的承诺。而我也终于看清,你不会再爱上别人。”
“所以我决定永远将自己的心事变成一个秘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我希望你能幸福……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
“楚迟栖,我爱你。”
到这儿,信结束了。
我的心里却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风暴。
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裴宴深喜欢我!
“宴深——我的儿子啊!你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要撇下我和你爸,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听着温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心脏像扎了无数根针。
裴宴深至今没有结婚都是因为我。
要是我早点察觉到他的心意,早点说清楚,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原来,我欠了裴宴深这么多!
我看着雨中那道抱着裴宴深墓碑痛苦嚎啕的妇人身影,走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伯母,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意嫁给宴深。”
“楚迟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若烟的怒斥在静默的人群里格外刺耳。
我看过去,雨幕中,竟好像瞧见他眼里闪过抹抗拒。
可这是我的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只是对着温母说:“伯母,我想嫁给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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