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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现场静了好一会儿。
陆行妄眉心深皱,不相信江烟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曾经他身边别说女人,就算只沾染一点香水味,她都不允许。
可现在,她竟然要和刘阳澈在一起。
既然她能接受刘阳澈,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他?
一片安静中,忽然,刘阳澈笑出声。
“说得好。”他笑着走到江烟身边,抬手揽住她的肩,才看向面色灰白的陆行妄,“行妄,我看呢,有什么事就往后再说吧,那边百来号人等着我和阿烟呢,我就先陪我妻子去换套衣服了。”
他故意加重“妻子”两字,而后在陆行妄骤然变色的神情中带着江烟转身离开。
陆行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久久都没能回神。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着他的阿烟和别人并肩。
她本该穿着婚纱,带着所有对婚礼的向往,走到他身边,对他说“我愿意”。
可一切都变了。
是他把他心爱的姑娘,亲手推给了别人。
陆行妄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心脏传来刺痛,像有一把刀扎进去,狠狠搅动。
另一边,刚走过拐角,刘阳澈就偏头倾向江烟,笑着开口:“怎么样,刚才陆行妄可是被我气的脸色难看极了,痛快吗?”3
痛快吗?
江烟默了瞬,摇摇头:“算不上。”
她刚才对陆行妄说的那些话,不是故意为了让陆行妄痛苦,更不是为了让自己多痛快才说的。
她只是想让陆行妄清楚,她和他,真的结束了。
刘阳澈挑了下眉,佯作遗憾:“那我白用功了,真可惜。”
说话间,两人回到化妆室。
刘阳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酒精和绷带,然后他拿出棉签蘸了蘸酒精,抬抬下颌示意江烟仰起头:“来,我帮你。”
江烟想自己处理,刚要动作,却被刘阳澈一个眼神盯回去,只能照做。
刘阳澈凑到她脖颈前,用棉签在她伤口处轻轻擦拭,又问:“真不去医院?”
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江烟的锁骨上。
有些痒,江烟不由得缩了下,才轻声回答:“没必要。”
刘阳澈笑:“差点忘了,江总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江烟毫不客气地在他小臂一掐:“再阴阳怪气的说话,我把你家里那些破烂全扔了。”
他们这一圈的朋友里,这些年,只有刘阳澈将“纨绔子弟”这个词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有很多爱好,开跑车,骑摩托、泡酒吧、处女友,其中江烟最欣赏不来的,就是他买的那些风格怪诞,笔触诡异的画作,所以统称作“破烂”。
刘阳澈嘶了一声,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原来阿烟是贤妻良母,才嫁给我,就迫不及待帮我收拾家里。”
江烟忍不了了,一脚踹过去。
“喂!”刘阳澈眼疾手快握住她脚腕,“这十厘米的鞋跟,你谋杀亲夫啊?”
“刘阳澈。”
“好了好了,不闹了。”刘阳澈丢掉棉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江烟这才放过他。
等包扎好伤口,刘阳澈把那堆东西推开,突然正色:“阿烟,现在你怎么想的?”
江烟怔了怔:“什么怎么想的?”
刘阳澈却没说话。
她想了想,反应过来:“如果你是指结婚这件事,我既然说了不后悔,那就一定不后悔。如果你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可以离婚……”
话没说完,刘阳澈出声打断她:“就没有另一个选择吗?”
江烟不解抬眉:“什么选择?”
“和我试试。”刘阳澈咽了下喉咙,“试着……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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