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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枝听到覃泽成这略带着幽怨愤懑的质问,神色有些懵,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来了,错愕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这么沉默的功夫,却让覃泽成误以为他的猜测就是真相,以前的痴缠都是在逢场作戏而已,亏得自己跟她退婚后,还愧疚痛苦了许久。
  “好,很好,真的很好!”
  死死的盯着桑枝看着,那眸子似能喷出火来,覃泽成恨恨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桑枝有预感,以后覃泽成对她可能不会像之前那样睁只眼闭只眼了,但管他呢!只要别再怀疑她是假的就行,但后来她就改变了这个想法。
  原以为皇后纳兰若欣醒后,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冷宫,但一个多月过去却迟迟没有消息,等的心焦的桑枝打算再去一趟未央宫,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来到冷宫后院,却发现拿出坍塌出来的洞口被人给堵上了,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做的。
  覃泽成,你个小心眼的男人!
  桑枝在心里咒骂了一番之后,往后退了十几米,然后来了一个加速,猛地提气就翻上了墙头。
  这围墙虽然高,但真要爬上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前钻洞都是为了图方便。
  但是万万没想到,覃泽成真的打算跟她撕破脸了,桑枝刚跳下去他就带着禁军出现,将她现场拿下,不论她怎么说好话都无用,直接将她带到了皇上宇文傲天的面前。
  “皇上,桑修容擅自逃出冷宫被末将发现,特擒来请皇上发落。”
  你大爷的!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狗,宇文湛是,如今连覃泽成也是。
  桑枝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番之后,颤颤巍巍抬起头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未见,她发现宇文傲天好像苍老了许多,以往平滑到诡异的脸上多了几道皱纹,整个人给人一种萎靡憔悴的感觉,就连看她的眼神都不再像以往那般锐利,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她得赶紧求饶抱住自己的小命。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小丫头,你不老老实实的在冷宫里面待着,竟然敢大胆的逃走,看来你真是没将宫规,没将朕放在眼里啊!”
  宇文傲天语气平平淡淡,甚至连表情都不甚多严厉,但听着却是让人心底发冷。
  覃泽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桑枝,面上闪过几分的懊恼,他似乎做的有些绝了,若皇上真要了她的命,那他……
  此时的桑枝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眨眼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头重重的扣在地上,说道:
  “皇上,妾身这么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不得已?你能有什么不得已的?”
  宇文傲天问道。
  桑枝等的就是这句话。
  “皇上……”
  她抬头直视着宇文傲天,言辞恳切的说道:
  “妾身这几日夜夜都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黑影站在您的床边,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一把刺刀,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会大汗淋淋心有余悸,妾身觉得这是上天给妾身的警示,有人想要对您不利,故此思索一番之后,便大着胆子出冷宫,想要将此梦告知给您。”
  却不想这番话还真戳中了宇文傲天的隐秘。
  太子宇文护跟贵妃桃夭冉发生了丑事,两人辩解称被陷害,是有人对他们下了巫术,才会操控他们做出秽乱后宫。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就算日日宿在贤妃那里,汲取她至阴之元,也总是觉得浑身无力,太医诊了个遍,也没寻出原因来,那贤妃也虚弱不堪,每每在床上都会昏死过去。
  此时桑枝突然说出这个梦来,让他更加确定背后真的有人在搞鬼,还是会巫术之人,先是对太子贵妃下手,然后是自己,此人定然是想要颠覆宇文家的皇权,简直其心可诛,看来得让晋王动作快一点,用最短的时间将那不轨之人抓到。
  再看向桑枝,宇文傲天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起来吧!念你对朕一片忠心的份上,赦免你之前的罪责,允准你回翠玉轩!”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桑枝心中暗暗惊喜,面上流露出激动感恩。
  “妾身叩谢皇上。”
  这表现又取悦到了宇文傲天,正要开口让她退下,忽的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对了,朕记得你很会做药膳调理身子,以后时常做一些送到贤妃那里去,她现在的身体有些虚弱。”
  贤妃对宇文傲天而言很重要,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意外。
  做药膳是桑枝擅长的,而且又是做给赵蔓霓吃,她自然是乐意的。
  “妾身遵旨。”
  从御书房出来,桑枝看向覃泽成,嘴角带笑,眸色却是冰冷。
  “覃统领,这次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将我拿住带去见皇上,我还没那么快离开冷宫。”
  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让覃泽成的脸色很难看,又黑又青的,一双眼睛也使劲的瞪着桑枝,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似的,不过片刻之后,他却将视线收了回去,看向远处。
  “其实我挺庆幸皇上没有责罚你,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有说,只是看了桑枝一眼,然后抬脚走了。
  否则?否则什么?否则他还会有愧不成,桑枝才不信那般公报私仇的人,会有愧疚之心。
  她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已经走远的覃泽成忽的住脚,回头朝她看了一眼,那眼神复杂幽暗,宛如深夜里一抹摇曳不定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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