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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幼鱼的头剧烈疼起来,手也开始震颤。
  她母亲竟然管靳京北借钱,给她弟弟买房子?!
  难道昨晚那通电话,也是为了钱?
  姜幼鱼一张脸白得没了血色。
  靳京北恰时回到病房,看见她这样立刻上前:“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姜幼鱼紧紧抓着他手,哑声问:“我妈管你借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靳京北一怔,不以为意:“这件事你别管了,左右那点钱也不多。”
  姜幼鱼喉咙梗了下。
  靳京北家境优渥,三十万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她才会一直那么努力,想要缩短两人的差距!
  可母亲的行为,彻底击垮了所有。
  也让她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和靳京北之间无法横跨的鸿沟。
  姜幼鱼凝望着靳京北,慢慢收回手。
  她狠了心,故意放冷了语气:“你以为你在帮我?”
  “你这些钱借给他们,就像打水漂一样拿不回来了,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以后用各种理由继续管你要钱!”
  姜幼鱼泛红的眼眶里蓄着泪:“靳京北,我不用你可怜我,也不用你管我家里的事。”
  靳京北眉心紧拧:“我没有可怜你,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用你帮!”姜幼鱼倏然抬声打断他,“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一个人,我也过得很好。”
  她现在就像一只浑身竖满刺的刺猬。
  靳京北眸光微冷:“小鱼,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先冷静下。”
  说完就拿了手机转身离开。
  姜幼鱼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脏好像被生生撕裂开般痛不欲生。
  如果可以,她希望靳京北能管自己一辈子。
  可她没有选择。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自己都要死了,还把靳京北拉进自己家这个泥沼里!
  她也有私心,不想看见他眼里的可怜。
  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掉进面前的已经凉了的粥里。
  姜幼鱼还是拿起勺子,一点点吃了个干净。
  毕竟,这可能是靳京北最后一次请她吃的饭了。
  吃完了粥,姜幼鱼查询了一下银行卡余额——四十二万。
  三十万还给靳京北,剩下十二万全给了家里。
  就当买个清净,也算报答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分别转账完,姜幼鱼起身换掉了病号服。
  没了钱,她没办法再继续治病。
  她也不想治了,怎么样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得体面一点。
  姜幼鱼穿着来住院那天的衣服,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时,外面又下起雪。
  她顶着雪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本想着收拾点什么就退租离开。
  但看了一圈,都没什么重要的。
  唯独一条项链——
  那是靳京北送她的二十岁礼物。
  从他送给她,她就没有戴过,因为不舍得。
  此时,姜幼鱼站在镜子前,将项链小心翼翼戴在了脖子上。
  真好看。
  姜幼鱼的视线又被泪水给模糊,但这次是疼的。
  她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在跳,狠狠刺痛着,疼得她重重摔在地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蜷缩着,用力抱紧自己。
  姜幼鱼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可就在最疼的时候,她忽然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小鱼?姜幼鱼!”
  这声音太熟悉,姜幼鱼费力睁开眼,就对上靳京北紧张关心的目光。
  他抱着她,语气愤怒:“为什么一声不吭跑了,你不打算治病了?!”
  姜幼鱼意识破碎,却还是摇头:“不……不治了。靳京北,你放开我。”
  靳京北却没松手,反而问:“那如果我娶你呢?”
  “姜幼鱼,如果我们结婚,你能好好治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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