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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她是不会做了。
  可裴宴想要的就只有她一人亲手绣的。
  换成旁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只要有一个便够了,娘娘做的甚合臣意,算起来,臣似乎没有什么能送给娘娘的。”
  裴宴低敛着眸子,细密的睫毛颤动着。
  云柠微微勾起唇角,“掌印忘了吗,上个月的时候,掌印还送了本宫许多金银首饰。”
  这些俗气之物她最喜欢了!
  就冲这个,一个小小的香囊不成问题。
  云柠是忘了,白日里谁还在那一直念叨着裴宴。
  宫里的夜不算太静,外面不时有侍卫巡逻,但璟宁宫的隔音很好。
  两人连呼吸声都逃不过对方的耳朵。
  云柠将遮在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随后走到香炉面前,香用的差不多了,宫人们粗心,竟忘了及时更换。
  她用香箸轻轻拨开炉盖,把香续上。
  清淡的香气飘到空中。
  闻起来竟觉得身上都轻松了几分。
  裴宴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娘娘今日送来的汤是谁做的?”
  云柠直接说道:“自然是本宫做的,味道如何?”
  好吧,她说的是瞎话。
  又是做香囊又是做汤,是想累死她吗?
  裴宴头顶的黑化值蠢蠢欲动。
  在云柠灼热的目光下,它成功的还是停在了原地。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裴宴的嗓音有些闷哑,“味道极好,臣一滴都未剩,但是不知道为何,喝完之后便浑身燥热,于是夜里才出来走走。”
  所以,走走就走到了璟宁宫?还翻了她房间里的窗?
  这话说出来,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吧。
  云柠扭过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在裴宴看来,她的眼神里似乎有钩子,小腹处的火热更加。
  他走向前,一袭白衣在月光和烛火的映射下,显得整个人不食人间烟火。
  云柠看的脸都想抑制不住的红。
  她缓缓站起,故作淡定:“喜欢以后本宫还给你做。”
  裴宴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只是微转,便生出一种清冷,却又夹杂种微微的魅惑。
  不足以让人迷了心窍,但心里痒痒的。
  云柠便是如此,饶是她,也未见过裴宴如此模样。
  比起黑衣,他似乎更适合白衣。
  影子投下来,裴宴垂下目,他又向前了一步。
  这样,两人就纠缠在了一起。
  随即唇角便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娘娘,臣现在真的很热。”
  他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里面只倒映着一人的身影。
  云柠喉咙咽了一下。
  她连忙低下头。
  漆黑安静的夜晚,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实在是做坏事的好氛围。
  她怀疑自己误解了。
  肯定是!
  她退缩了两步,“掌印若是热可以去看太医,本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宴的眸子里墨色翻涌,瞧着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娘娘真的不知?”
  不知为何,云柠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幽怨。
  片刻后。
  “当然不知!”她自然不知道!
  云柠忽然想逃离这里。
  这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给了她一种自己什么都没穿着站在他面前的错觉。
  她扫了眼自己的穿戴。
  哪里也没有露啊,对她来说,这就是件正常的衣服,保守极了。
  她退一步,裴宴就向前走上一步。
  云柠很快被逼的退无可退。
  她无奈地抬起头,白嫩纤细的脖子看起来一掌便可握。
  裴宴的手指蜷了下。
  “不早了,本宫明日还要去考察陛下的功课,本宫要休息了。”小皇帝被她临时拉出来当借口。
  云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他眼里的一块肉。
  她转身便要绕过裴宴走。
  忽然,她觉得眼前一转,自己竟被他搂在了怀里。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觉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云柠想跑!
  她强扯着唇角,语气十分有耐心,“本宫亲自去给掌印请太医,怕不是掌印发烧了。”
  不是发烧!是发“骚”!
  这与她心目中的裴宴实在是大相径庭。
  裴宴的手没有放开,甚至细细的摩挲了几下。
  她的腰很软,也很细。
  内心的邪念越来越重,即将冲破牢笼。
  已经几个月了。
  裴宴对她的心思被压了这么久。
  深幽的眸子里都是欲念,他缓缓抬起手,落在了温热的肌肤上。
  云柠的眼尾忽然传来痒意,让她忍不住软了腿。
  此时此刻她欲哭无泪,可腰间桎梏的那只手根本不容她逃。
  而她也彻底清楚了裴宴的意图。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明明这几个月还好好的!
  她支支吾吾道:“掌印冷静一下,本宫不是太医,治不了病。”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满室因为续上的香炉,慢慢弥漫香气。
  原本清淡的香气都变得浓郁许多,让云柠觉得喘不过来气。
  裴宴的喉结暗暗滚动,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绕在他的耳畔。
  落在她脸上的手收回,又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胸前的手擒握在一起。
  他的指尖轻动。
  “娘娘,可还记得您成亲的那天。”裴宴幽幽开口,嗓音暗哑,冰凌般的声线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一般,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低低沉沉。
  云柠脸色一滞。
  裴宴继续说道:“娘娘可知当日的药是谁放的?”
  云柠自然知道。
  是先帝!因为先帝行事有碍!所以每每要行事前,都会吩咐太监给女人下药。
  他喜欢欣赏女人脸上哀求的模样,这样才让他觉得自己依旧雄壮。
  但为了人设,她不能知道。
  “掌印是何意?”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
  裴宴轻轻摇了摇头。
  漂亮清澈的眸子渐渐氤氲出水气,云柠的眼尾泛红,“掌印是在提醒本宫当日发生的事吗?”
  那夜,她一次一次哀求裴宴,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身上作乱。
  而这,对于邕朝的太后,自是不齿,是折辱,是羞愤!
  云柠面上如此,心里却慌乱的如同老狗。
  走吧!走吧!别留在这了!她怕出事!
  裴宴终于放开了她。
  他垂着头,略微粗糙的指腹为娇人轻轻擦拭,但娇人的眼尾越发的红。
  他沉声道:“没有。”
  他舍不得看到她哭。
  云柠转过头,离开他的指腹,“那掌印赶紧走吧,本宫乏了,不想再说话。”
  裴宴的心脏刺痛了一下,像被针扎,就连呼吸都在此刻停滞了几秒。
  所以,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态度都是装的吗?
  他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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