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爸爸话音落下,掌声响起,一个女人从幕后走了出来。
见到她的一瞬间,我便愣在了原地,甚至无暇顾及这番话的真实性。
竟然是姜沄。
她上来,便给众人展示了一份亲子鉴定合同,上面明确写着她和我父母的亲缘关系。
“谢谢各位的祝福,我叫宋沄,请各位多多关照。”
我一时想不明白,眼睁睁看着她说了致辞,又牵着我父母上台说话,演的一派和睦。
我这才反应过来,险些忘了自己的计划。
无暇顾及其他,我连忙将头发弄得凌乱,又挤出几滴血泪,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恐怖。
满意后,我便催动前缘玉佩,直接显了形。
一瞬间,我便和台上的妈妈四目相对。
她愣怔一瞬,脸色变的煞白,尖叫起来。
“安知愿!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全场热烈的气氛因她的尖叫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纷纷看着她,不明所以。
我却看着她,笑得阴森又诡异。
“妈妈,因为我很想你啊。”
妈妈连连后退,伸出手颤抖着指着我,语气强硬,却显现出十足的害怕。
“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出去!”
可众人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空空如也。
毕竟,这可是我精心准备,只她一人的相见。
我望着她,双眸空洞又绝望,身上的病号服沾着斑驳的血迹,就像真正的怨魂。
“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好想你啊。”
我说着,便僵硬地朝她走了过去。
妈妈凄声尖叫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你走开!你离我远点!你不是死了吗!”
盛放着香槟塔的桌子被她撞翻,所有东西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是吗?”我歪着头,步步朝她逼近,“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呢?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彻底支撑不住,情绪崩溃起来。
她身上沾满酒水,手指被碎裂的高脚杯刺穿,渗着血,很是疯癫。
她抬手,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朝我砸来。
随后,那些东西尽数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我身后的地上。
而我身后,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摄着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独角戏。
爸爸眼见着妈妈失控,连忙示意保安上前将她带走。
但我越是恐吓,妈妈就越是害怕地挣扎,一时间竟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我再接再厉,又继续问道:“妈妈,我到底是谁啊,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阎王说让我来找你问问,你能告诉我吗?”
她却仍是害怕地挣扎呜咽着,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能又走进了一步,伸出右手,似要去拉她。
“妈妈,可是我投不了胎的话,会很孤独,你和爸爸谁来陪我比较好呢?”
这下,妈妈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你去找他!都是你爸爸害得你,是他非要逼你学画画,是他给你找的枪手!你去找他!”
不等我回答,我爸却是先坐不住了。
“胡说些什么呢,这是疯了,各位,让大家见笑了,今天的会展到此结束!”
爸爸说着,便要上前来捂妈妈的嘴。
妈妈却瞬间挣脱开来,极力为自己辩解着。
“我是无辜的,都是你爸爸干的,你不要来找我,我也是被逼的!”
“哦?”我佯装相信,将头歪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那五年前让我顶替姐姐的名字,也是爸爸想的吗?”
“是!都是你爸爸干的,是他非要能顶替你姐姐去死……”
妈妈话还没说完,便被爸爸捂住了嘴,只剩下呜呜地挣扎。
“你发什么疯?”
爸爸死死捂住妈妈,仍不忘对着宾客们抱歉。
“不好意思诸位,我妻子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大家先请回吧,改日我定会上门赔罪。”
他说着,示意保安上前,将所有人半是恭敬半是强迫地请了出去。
见没了人,爸爸不再端架子,恶狠狠问道:“你还要发什么疯,要把这一切都毁了是不是?”
妈妈挣扎着,眼泪糊了一脸。
“不是,安知愿,我真的看见安知愿了,她来找我索命!”
爸爸不耐烦地吼道:“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站在爸爸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妈妈伸手一指,却见我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
“你真是疯了。”
爸爸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就被妈妈一下子扑倒在地。
“都是因为你,现在她来找我们索命,我们全完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爸爸的手机却落在了一旁。
我从上前好奇地看了看,却是一瞬间如坠冰窖。
上面是一小段聊天记录。
【宋老板,您要求绑的人已经送到城郊的废弃工厂了,麻烦结一下尾款。】
下面附上了一张照片。
只见南景和被麻绳绑着,已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