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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赛集训还有一周才开始,竞赛生到时候会统一前往梧城集训。
  在出发前一天,却发生变故。
  杨一墨不在家,出去和朋友玩去了。
  那天早上,吃完早饭,杨栀的爷爷说肚子疼,起初杨栀没有多想,拿了点胃药给爷爷。
  直到杨栀的爷爷在沙发上坐了一上午,一下都没动,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杨栀上前问爷爷,爷爷直冒着虚汗,只是说肚子疼,没啥事。
  杨栀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给杨父打电话,杨父说最近生意出了大问题,抽不开身,只让孙雯琳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孙雯琳回来后,就让姐弟两人待在家里,自己带着爷爷去的医院。
  一整天,杨栀都有些心神不宁,什么都干不进去,以至于她自己也没注意沈知舟已经一天没和他说过话了。
  杨栀坐在客厅里,直到晚上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杨栀迅速站了起来,飞快跑出门外。杨栀稳了稳心神,看向他们。
  回来的时候是杨钊泽和孙雯琳一起的,杨钊泽抱着孙雯琳,孙雯琳的眼底还泛着红。
  杨栀彻底感觉到了不对劲,佯装不在乎的开口:“没啥事吧?”
  孙雯琳没有吱声,红着眼,带着说不出的涩意:“栀栀,如果有一天爷爷不在了,你会怎么样?”
  杨栀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干笑了两声,声音带着颤意:“什么意思?”
  孙雯琳倚在杨钊泽怀间,已经说不出话了,声音哽塞在喉间。
  杨钊泽眼里也满是疲意,却强撑着:“癌症晚期,运气好还有一年,不好也就一个月的事。这件事别和爷爷说,他自己会吓唬自己,也先别和杨一墨说。医生说,做手术,百分之99概率死在手术台上,明天我去接他回家。”
  杨栀彻底愣住了,只是点点头,呆呆地回了自己屋。
  一整晚,杨栀把自己关在屋里,缩在角落里,刺骨的寒流在身体里流淌,杨栀却感受不到一点凉,只有刺骨的疼。
  脑海里的画面不断翻涌。
  刚开始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扒拉开人群,怒骂道:“我们家栀栀,吃你家米饭了?这叫有福气,胖什么胖,都滚开。”
  再后来,是母亲和爷爷的争吵
  “你说,杨栀跟着你,有什么好?一个姑娘家,天天跟个傻小子似的,天天出去鬼混。你能照顾吗,你看看杨栀的手,一个女孩的手全是冻疮。你好意思吗?”
  一生要强的爷爷一言不发,只是倔强地拉着杨栀的小手,不停地摩梭。
  再后来,是杨栀离家出走,杨钊泽非要打死杨栀的时候。
  老人拿着擀面杖往杨钊泽身上抽:“你怎么好意思的?要不是,你们当时非要让栀栀去住宿,有这么多事吗?天天忙你的生意,你们管过栀栀吗?今天,你敢打栀栀一下,我就把你也轰出家门。你就当没我这个爹。”
  最后,只剩老人在家,蹒跚着步履,站在家门口,偶尔往村口看看,直至傍晚才起身回屋。
  杨栀蹲在角落,手捂着嘴,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砸在手背上,痛苦蔓延开来,灼烧着杨栀的心脏,杨栀捂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
  第二天,杨钊泽准备去医院的时候,杨栀站到车旁,一言不吭地上了车,车内坐着杨一墨,神色也不太好,估计也知道了。
  杨钊泽透过后视镜,看到杨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以及眼底的青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开着车往市区走。
  杨栀从未觉得有一条路会如此跌宕不平,兴许是因为早上没吃早饭,杨栀将头抵在窗上,以减轻头晕带来的难受。
  看见爷爷时,他还在皱着眉和护士对骂。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病,没病,就是听不懂,肚子疼这都是老毛病了,能有什么事?”
  护士十分无奈:“老人家,您听话,先去做检查好吗?”
  “你们就是想骗我钱,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骗到我。”
  护士似乎是看到了杨钊泽他们,正想开口,杨钊泽就比了个手势,随后护士就走了。
  杨虎也看到了杨钊泽他们,捂着肚子走过来,吐槽道:“这都老毛病好几年了,能有啥事?快点回家,省的被骗钱。”
  杨钊泽扶着他,开口应道:“好好好,回家。”
  杨一墨强撑着笑容,逗老人家开心:“爷爷,你想不想去看看海?我们下周去看海呗。”
  杨虎捏了捏肚子,笑道:“等我肚子好受点了,咱们就去哈哈哈。”
  听到这话,杨栀鼻子一酸,强撑着眼眶,不让泪落下来,就跟在老人后边。
  ……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杨栀似乎瞥到一个黑衣人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没有太在意。
  正打算上车时,那个人向杨栀走来,杨栀顺着黑衣人的方向一看,沈行君的车正停在那里。
  杨钊泽警惕地看了一眼,用眼神询问杨栀。
  杨栀笑了笑,声音干涩又沙哑,不同于往常的清脆灵动:“我同学的家长,他最近闹离家出走,可能有事问我,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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