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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汤带面的荷包蛋面条,美味到让人连汤汁都舍不得剩下一滴。
  看到宋明聿之前用餐的位置,回想他一个人将那么大的海碗里的面条、鸡蛋乃至汤汁一扫而空,不禁感叹他的饭量真是惊人。
  想到自己的丈夫如此能吃,不知为何感到了一丝压力。
  难道系统中的好运值商店能提供一些可换取现金的物品么?
  她尝试与系统进行交流,但似乎并未获得任何回应。
  这系统,真是个不易亲近的家伙。
  沈妈进来清理餐具时,突然惊讶地说:“这是谁留下的粮票和钱?”
  “在哪里?我看看。”
  沈樱宁立刻凑了过去,她对粮票充满了好奇。
  随后,她看到沈妈手里拿着两张印有精美图案、标注“全国通用粮票1975”字样的五市斤粮票。
  沈樱宁对粮票的价值并不了解,漫不经心地说:“这肯定是宋明聿留下的,他是在孝顺您呢。”
  沈妈拿着粮票没有多言,收拾好了一切。
  饱餐一顿后,沈樱宁感到困意袭来,可能是因为身体本就不够健康,即便有系统赠送的强身健体丸也抵挡不住强烈的睡意。
  她强忍着欲睡的感觉,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喝下沈妈递来的一杯白糖水后,打着哈欠回到房间睡去。
  刚闭眼,沈樱宁便进入了梦境。
  梦中,是前世的宋明聿。
  在那个生活的时代,红旗岭大队曾因沈樱宁之死,流传着宋明聿克妻的迷信言论。那个高大的男子,他的眼里失去了光彩,任由周围人的非议和指责。
  梦境中,她目睹了宋明聿的母亲,一个面容尖酸刻薄的中年妇人,她的目光如同带毒的箭,锐利而冰冷,而这毒箭的目标竟直指宋明聿。
  还未来得及思索,为何会有母亲以这样的眼神审视自己的儿子,梦中画面突然剧变——宋明聿被枪击!一个女人举枪向他的胸膛开火。
  随着一声枪响,沈樱宁从梦中惊醒。
  她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只见屋外已是夜深,昏黄的油灯在堂屋里摇曳,是有人回家,东西掉落地上传来的响动将她惊醒。
  她感到口干舌燥,从床上爬起,步入黑夜中的院落。
  院子里,站立着一位与沈爸容貌相似的年轻人。
  当他看到沈樱宁,嘴角展开了温暖的笑容:“二丫,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吃过晚饭没有?”
  沈樱宁温柔地回应一声:“哥哥!”
  沈大军的笑容里满是憨厚,“听到你这样说话,就知道你好多了。有没有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
  “没去医院,我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今天下午还吃了好大一碗面条呢。哥,弟弟和妹妹他们呢?”
  沈家有四个孩子,沈大军居长,沈樱宁排行第二,其次是弟弟沈小军和最小的妹妹沈秀宁。
  在前世,沈樱宁曾好奇自己与兄弟妹妹的名字为何不同。
  沈妈解释说:“我们都叫你沈二丫,有什么不一样?”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沈樱宁。
  家中通常称呼她为“二丫”或直接叫“樱宁”。
  而现在的沈樱宁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似乎有什么不妥。
  但在她细思极恐之前,沈妈已经端来了水,递到她手中。
  “你这丫头,怎么又忘了呢?你的弟弟和妹妹去姥姥家了,记性真差。”
  “啊,是呀,我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楚。谢谢妈妈。”
  沈樱宁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水杯,急促地喝了起来,那种渴得难受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些。
  到了晚上,全家人围坐在堂屋里用餐。
  沈樱宁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房屋大都是用本地的黄土砖手工打造的土坯房,红砖房子则少之又少。
  因为红砖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还需要通过关系才能购买,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农户来说几乎是奢望。
  沈家的房子已经有些年岁了,是上一辈时建造的,如今已传至沈家这一辈。
  周围的邻居是沈家的大伯和二伯,这样的亲戚关系在村子里是非常普遍的。
  沈樱宁的目光在屋内一处处打量,注意到了墙壁上露出的稻草,这是多年老旧的土砖房常有的情景。
  屋内的横梁上悬挂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些难得一见的食材,高高挂起主要是为了避免老鼠偷吃。
  屋顶覆盖着稻草而非瓦片,因为瓦片的价格与红砖相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负担不起的奢侈。
  在昏暗的油灯光照下,屋子里的某些角落变得模糊不清,显得格外压抑。
  家里简朴至极,几乎没有任何值钱的装饰,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无。
  桌椅多为家中自制,无论是长凳、竹椅还是小凳子,都是依靠山中的木材和竹子,经过沈爸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加工而成。
  饭桌旁边的那个五斗柜,同样是手工制作的,但从它的外表来看,似乎比沈樱宁的岁数还大,显然不是沈爸的手艺。
  五斗柜上摆放着一盏用灯芯燃烧的油灯,其燃烧时发出的气味略带刺鼻,光线也显得昏黄而暗淡。
  餐桌上摆放着简朴的三菜一汤。
  盐渍菜、清炒白菜和鸡蛋羹(本是沈樱宁一人的份额,但她不愿意独自享用,觉得好不容易团聚,独食恐引天怒)。
  汤是用红薯熬的,将红薯切成块状,水煮至软烂,散发着甜味。
  饭并非精白米饭,而是包含各种豆类的杂粮饭,其中不乏沈樱宁未曾识别的种类。搭配红薯块,一同煮熟,这样的饭菜既实惠又饱腹。
  在平时,家中更多时候是熬制粥食,少量的米和豆子,或加入些许红薯块,就能熬出一整锅粥来。
  总之,一言以蔽之,那就是“穷”。
  并非仅仅沈家如此,大多数农村家庭都如此。
  偶尔想尝尝肉味,也只能期待年末屠宰年猪时,用公分换取少许肉食。
  然而,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沈家却养出了如沈樱宁般娇贵的女儿,对她而言,似乎一切劳作都显得格外艰难,她更适合持笔坐书桌前,记录工分。
  “在想什么呢?赶紧吃吧,吃完了早点洗澡,油灯也别用太久。”沈妈催促道。
  沈樱宁再次将目光投向柜上的油灯,想到在这样简朴的生活条件下,连大队里的人都很少使用油灯,夜深人静时大家习惯早睡,即便夜起也是在黑暗中摸索。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对于未来的日子感到些许忧虑和不安。
  虽然有家人的陪伴,但心里依旧感觉空落落的,难以安心。
  饭量大减,半碗饭下去就再也吃不下了。
  沈妈关切地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别是发烧了。”
  “没事,妈。我下午吃的面条太多了,现在还感觉饱着呢,真的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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