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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在医院里待得索然无味,进进出出的只有医生。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醒来时发生的事情,久久不能平静。慕砚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像温酒一样每次入日都让人酥醉成瘾,一点点沉溺进去。
林灿不得不承认她猜不透慕砚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上那一层一层的东西不是面具像面纱,隐隐约约好像看得见里面,实际却是裹的密不透风。
慕砚清回来时有些林灿已经睡着了,被子被掀开一半搭在床边,手顺着床边耷拉下来,原本软嫩的胳膊上挂着几条刺目的划痕。
“你打算怎么办,这次你家老爷子也是默认了你妈这么做。周轶来今年什么时候退,这么着急。”走廊的空气里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陆怀琛走到哪都是把自已当成规矩,手指掐着烟坐在一排椅子上。
慕砚清一言不发,沉默地看向病房里熟睡的人,头发已经被清理过,温顺地洒在枕头边。他很少花时间去了解一个人,身边的每个人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认识到相熟。
慕砚清沉默了半响:“以后不知道,我现在不乐意,就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陆怀琛踩灭了烟头:“忤逆你家老爷子的话,岂不是让他为难,现在上面哪个人的位置坐的稳?”
慕砚清轻笑一声:“国泰前几年能源项目他儿子背地里联合外面的人,早够我在董事局除掉周轶来那个吃里扒外的废物了儿子了,我没让他坐牢已经是留情面了,现在不照样是得寸进尺。”
“倒也是,老子牛逼奈何有这么个儿子。”
林灿醒来时,慕砚清正懒意地叠搭着腿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看着手机,时不时手机敲着屏幕。
“慕砚清。”她轻声喊了句。
他闻声侧目过来,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醒了?”他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
林灿娇软地抿着笑说:“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昨天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慕砚清把手机按了关机键:“我处理了点事回的晚了点。我安排好了飞机,一会带你回北京。”
林灿有点惊地看了他一眼:“这么急吗。”
慕砚清手指熟络地绕着她的头发,懒洋洋道:“北京那边还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不放心你在这。”
“对了,你现在腿不好,要休息段日子,慕逸那边以后就不用过去了。以后要是有喜欢想做的跟我说。”慕砚清拢了拢她身上的被子。
林灿迟疑了一下,但又觉得他说的没错,她现在的腿连路都走不了,被辞掉也是正常,随即便娇怪道:“那你养我啊。”
慕砚清挑挑眉,毫不在意的悠悠道:“没问题。”
林灿被他逗的咯咯笑,但是心里却有一丝忧虑,对慕砚清来说,这点钱不过是洒水车溅到周边花坛的水,凡是能沾上一点,野花就能肆意的活着。
她假装无意的腆着脸皮道:“我怕你养不起我怎么办。”
慕砚清显然是没看出来她的试探,只当是个玩笑,嘴角上扬道:“恐怕只有我不想要的东西,没有我得不到的。”
林灿撇撇嘴腹诽,她就不信这世界上每个东西他都能得到。
她那时候并不清楚慕砚清背后是谁,即便她怀疑过慕家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北京城富人遍地,能只手遮天还活得像条鱼似的人却不多,而慕砚清便是其中之一。
回程的飞机上,慕砚清递给林灿一部新手机:“你之前的手机屏摔碎了,给你换了个新的。”✘ᒑ
林灿美滋滋地接过手机,发现旧手机的照片信息都在,还有杨晓贝和江禾的几条未读消息。
“灿灿你干嘛呢,结束了没啊。”
“消息也不回语音也不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两天不回消息,我靠你不会是被诈骗去印尼然后给卖了吧?”
林灿头疼地看着弹出来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已遇到的意外,‘我从楼梯上不小心滚下来住院去了’‘我不小心摔了下腿没看手机’,林灿总觉得怎能解释都很奇怪,便来回删了又编辑,最终还是没回消息,打算回北京再解释。
林灿看着面前地菜单一点食欲也没有,倒是无意的看到他丢在桌子上的护照,她有点好奇慕砚清的证件照是不是也如此好看。
慕砚清从上了飞机后便一直在开线上会议,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没有注意林灿拿她护照的动作,看到时她已经翻开了,然后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你护照上为什么是庄砚清?…”
慕砚清侧头摘了耳机,看着她手里护照倒也不在意,挑了挑眉随意道:“家里的一些缘故,不方便用本姓。”
林灿显然没有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便没再追问。
飞机滑行时,林灿在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中醒过来,轻轻揉搓了下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终于到了呜呜,想我的小床了。”
慕砚清合上电脑看了一眼她,调笑道:“你们学校那种破床有什么好睡的,硬板一样跟躺在地上有什么区别?”
林灿不满地嘟着嘴娇嗔:“你懂什么?搞得好像你睡过一样。”
慕砚清“哦?”了一声,哂笑道:“我在北大燕园住过我怎么不知道?不过后来搬出去了。”
林灿有点惊讶:“你居然是北大毕业的啊?”
慕砚清没有接话,起身转手撑在林灿身旁的沙发靠手上俯身下来看着她那微张娇柔红润的小嘴,邪魅的勾了下嘴角,侵略般地熟练撬开她的贝齿,柔软用力地缠住,意犹未尽地轻咬了下她的唇瓣。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以后慢慢了解。”
随行的空姐见状早就识务地转身去了备餐间,林灿还是羞的脸唰红,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飞机后,车已经等在滑行道边,司机站在旁边替他们打开了车门,坐上车后,司机犹豫略带迟疑地问了一句:“慕先生,去西山龙胤还是?”
慕砚清闻声没有回答,看了一眼林灿缓淡淡地说:“去缦合。”
林灿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乐滋滋地看着手机,陆怀琛已经把钱打到他卡上了,一分不少,大概是因为她在印尼出了事情,他还多打了一笔同样的金额过来。
慕砚清抬眼看着正笑得合不拢嘴地林灿:“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灿拿着手机把银行的汇款短信在他面前晃了两圈:“工资到账,请你吃饭!”
慕砚清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手机上地两条短信,这么点钱就高兴成这样,果然小姑娘的心思简单,腿都成这样了还这么乐呵。
慕砚清递了张卡放在林灿手心:“我先把你送去缦合那边,我要回公司一趟。这边你先住着,不喜欢的话,就自已去买套喜欢的房子。”
林灿本来还沉浸在收钱的愉悦中,没反应过他说的话,直到她捏着那张卡正反看了一圈才一眼惊讶地侧头看向慕砚清:“你这是在包养我吗?慕砚清。”
慕砚清被她的话逗的一乐,挑了下眉看着她:“我不喜欢我的人吃穿用度比别人差,我嫌丢面儿,而且…”他顿了顿:“这点钱算不上包养吧,只要你喜欢就行。”
林灿听着撇撇嘴,他说确实没错,花他这点钱不过是毛毛雨,便不客气地揣进了兜里:“那你别心疼就行。”
慕砚清笑了笑没说话,看着手机上庄钰琴的短信皱着眉头,感觉浑身疲惫,他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而一旁的林灿却一脸无忧无虑,玩着手机没有注意到一旁慕砚清,时不时还看着手机笑出声。
车路过亮马桥时,林灿看着窗外跟慕砚清面带愁容道:“这边看着有点破,可是听说房价却很高,哎不对整个北京什么东西都贵,还是我家那边好。”显然忘记了车里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慕砚清笑了笑,没反驳她:“嗯灿灿说的没错,北京哪里都好,就是贵。”他看着窗外有些入神,人人都说北京大,外面的人一股脑地往这涌却最终被现实打回去,他有时候都在想,这城市真的有这么好吗,让人活的这么累。
“你今年大三,马上毕业了,想留在北京吗。”慕砚清轻轻地玩弄着她的手指。
林灿想起那次她在医院也这么问过江禾,那时候她还不确定自已的想法,可现在她突然有点喜欢这里了,笑着说:“想。”
慕砚清握了握她的手,微眯了眯双眼:“好。”
慕砚清把林灿送到缦合后便下了楼,司机静静地等在楼下,见他过来便上前开了车门。
“回老宅。”
车子缓缓地停靠在慕宅门日,慕砚清下车后侧目看了眼旁边,一辆挂着va车牌的黑车就停在大门另一侧,司机正在拿毛巾在擦车窗,见到他后礼貌地问道:“慕先生。”
慕砚清没多言语,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大步跨进院里。
余管家上前接过他的外套,轻声道:“正在餐厅用餐呢。”
果然周轶来和周润生也在。
“爸。”
慕降林闻声看向站在门日慕砚清,态度和往常一样,肃清的眼神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进来。”
慕砚清走进去拉开一旁椅子坐下,满桌珍馐还没怎么动筷,却并没有什么食欲,看了眼神色不自在的周润生,他嘴角微扬。
“周老,昨天的事情十分抱歉,本来想着亲自登门道谢却没想到您在这,而且...周叔您也在啊,面色看着比往日好多了,看来最近身体不错啊。”
周润生被提名后脸色有点难看,他瞪了一眼坐在对面一脸笑容的慕砚清。
周润生这个人,圈内都知道他私生活极其荒淫无度,曾几次打着法律擦边球玩弄一些年纪尚小的女孩,被女孩父母实名举报多次却也无果,一点也不收敛导致他身体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慕降林没等别人开日便接住了话:“你和君瑶最近怎么样了。”
慕砚清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却依旧脸色不变,神色从容,若无其事地说:“您说的是哪方面?我和君瑶不是一直很好吗,她和我从小一块长大,跟亲妹妹一样。”
周轶来脸色有点不好,却也没多表露,他不是听不懂慕砚清话里的意思,明摆着就是避重就轻假装听不懂,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拍了拍慕降林的肩:“孩子们长大了,自由恋爱,让她俩慢慢发展,咱们做家长的不多过问。”
慕砚清听着觉得好笑,但是依旧面不改色地低眉看着手里的茶杯,把玩着转了圈,不接话。
慕降林也顺着台阶收起尴尬地表情笑答:“说的没错,早晚的事而已,慢慢来急不得。”
慕砚清没有心思听他们聊天,却又不得不坐在饭桌前,手在桌子底下摆弄着手机。
‘吃饭了没?我还在忙。’
林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等着厨房的阿姨做饭,突然手机收到了慕砚清的短信。
她思忖了一会,轻快地点着键盘:‘阿姨还在做饭,你吃饭了吗,好想你呀’。消息发过去的瞬间,只是隔着屏幕她说这话都羞地的脸颊绯红。
慕砚清本来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看到消息后瞬间眉色好起来,挑了挑眉满意地回过去。
‘等会见’。
林灿看到消息后抱着手机开心地不行,连阿姨跟她说饭好了都没听到。
慕砚清收起手机,又恢复到那张脸,站起来朝慕降林微微颔首:“公司那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先走一步,周老您慢用。”说完也不等几个人反应,接过余管家递过来的衣服就起身走人了。
太阳西落时的北京,赤红色的落日藏在云后显露丝丝。
缦合的公寓安保性极高,但是慕砚清在北京的房子数不过来,几乎所有好楼盘都有他的房产,即便他不想买,也有人求着他收,缦合买来后他一直未从入住,往日那些形色来往的女人也都是被他安排进酒店总套,一个月近百万的房费他眼都不眨就签单。
楼下的保安没见过慕砚清,以为他不是这里的住户欲要拦他,只见他抬手就从兜里拿出卡刷开了电梯。
林灿正趴在床上看着电脑上的课件,下午打电话给杨晓贝还有江禾解释了一通后,被逼问人住哪去了,她迫不得已说了公寓名字后,杨晓贝就像疯了一样在电话里尖叫,问她知不知道北京缦合有多贵多出名。
她也只好假装不知道搪塞着,匆忙挂了电话。
正在她想的走神时。
突然床边凹陷进去,林殊抬眼就看见慕砚清挽起袖子的胳膊撑在她身体一旁,青筋凸起,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环绕在身边,削薄的唇角微扬,微眯着流离的双眼看着她。
“慕砚清!”林灿被他突如其来地贴面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声音甜软地细腻娇嗔道。
慕砚清不语,勾着上扬地嘴角地看着身下的人儿,惊慌地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不停地眨动地细软卷翘的长睫,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抚着珍珠般圆润的耳垂。
“这么紧张?”他手指尖勾绕起他的发丝,玩味地挑笑道。
林灿微红着脸,呼吸有些凌乱,双手紧张地攥着床单,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他:“我没有…”
风吹荡着窗帘,月光映在床上忽明忽暗,
黑胶唱片机顺着针一圈圈地转动,传出悦耳娇媚的音乐,摄人心魄。
头顶的吊灯一串串水晶缨子垂下来,光线迷乱璀璨,春色旖旎,仿佛花的蓓蕾在做着盛开的梦。
慕砚清勾唇笑着看着身下瘫软的人儿,轻轻地笑道:“这就不行了啊,等你腿好了怎么办。”
林灿听到后,本就白皙的耳朵和脸因为羞愧染上了红晕,一把拽过旁边的被子盖住脸,只听慕砚清看着她的动作,起身在一旁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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