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金俊大进门，孔知韫才回过神。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和霍今安之间怎么会像韩剧里热恋的情侣一样亲昵？
　　“想什么呢？”金俊大边说边从烤箱里取出烤盘，“这大表哥真当你是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啊，还专门发消息让我快点来装盘。”
　　“来蹭饭，哪那么多话。”
　　孔知韫从电蒸箱里取出三碗红豆小丸子，伸手捏了一点干桂花洒在上面。
　　洒完，才想起来霍今安不在。
　　自言自语，“多了一碗。”
　　金俊大夹着羊排摆盘，“给我，我能吃完。”
　　吃饭时，孔知韫有些心不在焉。
　　控制不住自己去猜想霍今安和单丽珠是如何相识，如何信任彼此，又如何从并肩作战走到关系破碎这一步的。
　　到底是情人分手变仇人，还是谁对谁爱而不得……
　　他连午饭都没吃，是去见单丽珠吗？
　　金俊大看出她在频频走神，“知韫，你在听吗？”
　　孔知韫捏了捏筷子，“嗯，你接着说。”
　　金俊大挑眉，“那我刚刚说了些什么?”
　　孔知韫一怔，胡诌，“签歌手的事？”
　　金俊大无语，“我在说年前什么时候给工作室的人放假。”
　　“你看着办好了，早点放也没什么，反正二月份也没什么事情。”孔知韫闷头吃饭，隔了一会，又抬起头问，“一个人八卦别人正常吗?”
　　“当然，八卦是人类的本能。”金俊大看着她笑，“来，说说是谁的八卦。”
　　他眨眨眼，“难道表哥离婚的事有进展了？”
　　孔知韫感觉有被解惑到，又好像没有。
　　抿了抿唇，“差不多吧。我还不确定，等知道了再告诉你。”
　　-
　　方卓坐在飞行家的副驾驶座。
　　这还是霍今安第一次周末喊他出门加班。
　　看到老板高大英俊的身影，他赶忙下车去开后车厢的门。
　　“不用，我坐前面。”霍今安上了副驾驶座，拿起手机点开导航，然后将手机放在了支架上。
　　方卓看了眼地址，是一直与他们合作的工厂，在临市的工业区。
　　这家工厂现在正在生产他们的新产品，大概老板不放心，想在发布会前去看看。
　　霍今安面色平淡，“午饭吃了吗？”
　　“没，不过不饿。”
　　方卓回的干脆。
　　打工人周末都喜欢睡个懒觉，他十点起床，十一点才吃早晨饭，刚打完三局游戏老板的电话就急匆匆出门。
　　“待会路上随便吃点吧。”霍今安靠着座椅后背，闭眼小憩。
　　方卓没再问。
　　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工厂的负责人邵总早已在大门口等候。
　　邵总不仅是工厂的老板，还是霍总朋友应忱的舅舅，是个非常有魄力的人。
　　他心里懵逼的跟在霍今安身后，随着邵总穿过智能化的生产车间，进了一间研发实验室。
　　“老实说，这个东西做出来真不容易。”邵总面露钦佩，“不过成品让我们很震撼，说是AI技术的里程碑都不为过。”
　　霍今安，“邵总过誉了。”
　　邵总拿掉桌子上的小块布，露出下面的物体。
　　方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一个正方体一样的东西悬在底座上方，泛着金属一样的光泽。
　　邵总笑着示意方卓开机。
　　方卓点了一下开机标识，正方体像是立体魔方一样，6个平面上缓缓凸出一个个小方格，每个方格的四角发射出一道道并不刺眼的蓝色射线，缓缓下滑，最后贴在直线边缘，隐藏在小方块后面，发着微弱的光。
　　“下午好。”
　　机械女声像是来自于未来。
　　科技感瞬间拉满。
　　“它……它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方卓更懵逼了，“霍总，这是什么?”
　　"Plan B."
　　霍今安缓声说道，将一沓文件递给他。
　　方卓翻着文件，一页一页快速浏览着，才知道Plan B是一款虚拟人工智能助理软件。
　　而眼前的这个物体则是Plan B的载体。
　　它可以管理家务，还能协助用户处理各种事务，分析用户的身体状况，辨别用户的情绪状态，与用户间完完全全像真人一样对话，甚至可以辅助心理治疗。
　　就像是钢铁侠的贾维斯一样，除了不会战斗。
　　方卓按下心中的激动，“霍总，既然有它，我们为什么还要先发布智乐？”
　　霍今安眉头蹙起，“你还记得上半年标书泄露的事？”
　　方卓当然记得，那个内鬼至今还不知道是谁，为了稳定军心，老板也一直没有追究。
　　想到团队几个月的辛苦付诸东流，他就气得牙痒痒。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是用智乐钓内鬼吗？那智乐怎么办？”
　　已经投产了一千万个，那可是好多钱啊！
　　邵总大笑，“智乐就是这个。”
　　方卓恍悟！
　　好大一盘棋。
　　-
　　孔知韫来苏城是为一个国际可乐品牌拍广告，成片预订三八节那天上线播放，主题是女战士。
　　今天先拍多人镜头，除了她，还有两位体育明星和两个当红演员。
　　大家互相打招呼自我介绍时，孔知韫才知道其中一个女生是尹有慧。
　　体育明星性子都比较直爽，一看到她就笑着问：“孔知韫，能合影吗？”
　　那是当然。
　　见孔知韫点头，她们兴奋极了。
　　两个原本不甚感冒的演员也凑了过来。
　　大家久混名利场，对于这种流于表面的客气与熟络早就驾轻就熟。
　　工作人员，“各位老师，请先换衣服准备化妆。”
　　换衣间就在化妆台旁边，是用几个屏风围出来的。
　　品牌方安排的衣服非常有特色，可以根据特点推断出她们所代表的职业，有医生、军人、法官和设计师。
　　孔知韫所穿的服装代表着摩托车手。
　　她外面套了一件机车夹克，内搭黑色的挂脖短上衣，下面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裤，大腿侧交叉的绑带恰到好处地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苗条身材。
　　中间露出一小节纤纤细腰，雪白娇嫩，引人遐想。
　　正化妆的时候，旁边的明星勾了勾手指，将工作人员叫了过来。
　　声音太小，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字眼。
　　“尹老师……真换不了……”
　　“……不好看……觉得我咖位不够……改……”
　　“……定好……改不了……”
　　“……秦少……一个电话……还是要换……”
　　一再被否定，尹有慧不耐烦地推开工作人员，“孔老师，你要不要跟我换一下衣服？我看你穿那身有点紧，我比你要瘦一些，换一下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