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坐在床上缩成一团,神情有些呆滞,一直盯着脚下发呆。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刺眼的光亮照进来。
她这才缓缓抬头,看见一个人影朝她走来。
看着夏荷有些憔悴地面容,金曦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顿了片刻抬手轻拍着她的背道,“听说你这几日都不出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夏荷弱弱叫了一声,“小姐。”然后便闭口不言了。
金曦月轻叹道,“傻丫头,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你是在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吗?”
夏荷却喃喃道,“我把他砸出血了。”
金曦月闻言猜测这丫头胆小,那晚情急之下砸伤了顾明霄还是被吓到了。
“那是他活该,是他先对你图谋不轨,就算你将他杀了也不为过。”
夏荷转头定定地看向她,眼珠微转,似在思考。
金曦月语气轻柔道,“已经过去了,有我在,他们不敢动你。”
“对不起,小姐,我太胆小了,总是给你拖后腿。”夏荷声音有些哽咽道。
金曦月闻言心中一软,摇头道,“你没有给我拖后腿,那晚你还砸了顾明霄,你的胆子也不小,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她语气满是愧疚,神色复杂地看着夏荷,若她猜的不错上一世夏荷的死很可能跟顾明霄有关,她已经将她弄丢了一次,这次也差一点又失去她了。
想到顾明昭,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我觉得你砸他砸得轻了些,剩下的我帮你讨回来。”
夏荷眼中终于有了光芒,她将金曦月抱着说道,“还好你来及时,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不多时,她擦了擦眼泪振作道,“我就是有点后怕,现在已经好多了,小姐放心吧,明日我就能照常服侍在您左右了。”
金曦月摇头道,“不急。”她宠溺地帮夏荷理了理头发。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一家看起来门面华贵的成衣铺门口。
门口牌匾上写着“霓裳阁”。
金曦月抬眼望了一眼,对身后的马夫说道,“你先去找个地方歇着,我们进去看看。”
“是,少夫人。”马夫也没多想,说完便离开了。
金曦月随即带着夏茗抬脚往里面走去。
掌柜的抬头看清她的面容,神色一惊,正要开口,却见金曦月朝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掌柜的,你们这里可来了什么新式样的衣服?”
掌柜神色恢复自然道,“有,但是在二楼,我带夫人上去。”
金曦月点了点头。
走上二楼后,掌柜将她带进了一个隔间。
进门后掌柜神色恭敬道,“不知小姐来此所为何事?”
金曦月开口道,“我记得这间铺子铺子应该是金家的暗产,外人不知道这间铺子跟金家的关系,对吧?”
掌柜点头道,“不错,不过老爷吩咐过,这间铺子已经是您的嫁妆了,我们这些人也归您管,您若想转暗为明,我们也会听命行事。”
金曦月却摇头道,“我没那个意思,以后我来您也将我当作普通客人就是,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这间铺子现在是我的,掌柜的能明白吗?”
掌柜当即拱手道,“小的明白。”
金曦月随即道,“好,我在这里待会儿,你出去吧。”
“是。”掌柜应声后便退了出去。
不多少时金曦月换上一身淡蓝色衣裙,披上一件白色斗篷将头遮住走下楼。
掌柜一眼认出那是店里的衣服,他正准备出声时却看见金曦月抬头看向他。
他顿时闭了嘴,像是没看见死的转开了头。
金曦月露出赞赏的目光,随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随即独自出门去。
她走出霓裳阁转了一个弯来到了一家茶楼。
她微提裙摆走了进去,闯过人流径直来到二楼一间包间,随即推门而入。
入眼便是一位身着淡紫罗裙头戴簪花的女子。
金曦月打量着她,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金曦月。
不愧是花魁,青丝如瀑,眉目含情,肤如皓雪,容色过人,只可惜命不好。
“就是你要找我?”女子率先开口道,声音柔美动听,给人一种听仙乐的感觉。
“正是,久闻柳娘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妙人。”金曦月解开披风坐下说道。
柳玉娘苦笑道,“我只当夫人在夸我了,你几次让人邀约,不知找我何事?”
金曦月犹豫片刻开口道,“有一件事我需柳娘子帮忙也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柳玉娘蛾眉微蹙,“什么交易?”
金曦月缓缓道,“若我猜得不错,柳娘子应该已经发现你身体有恙。”
柳玉娘桌下的手掌微紧,随即轻笑道,“夫人又不是大夫,还能一眼看出我有得了什么病不成,若无事,玉娘便回去了。”
说着她便准备起身,金曦月下一句话却让她顿在原地,只听见金曦月嘴唇轻启,“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想拉着一些人给你陪葬,所以我想你帮我解决一个人。”
“谁?”柳玉娘沉默片刻问道。
“忠武侯府,顾明霄。”
柳玉娘惊讶地看向金曦月,“据我所知,他虽然不是忠武侯的胞弟,好歹也是一家人,你这个做嫂嫂的为何想对他下死手?”
金曦月淡笑道,“他本就是好色之徒,前些日子不仅想对我动手动脚,还想逼奸我的婢女,若我晚去一步,此刻我那婢女早就是一缕幽魂了,柳娘子不觉得他该死吗?”
柳玉娘闻言了然道,“如此说来确实该死,只是我不明白夫人怎么知道我有隐疾在身还知道我想做什么呢?”她目光锐利地看向金曦月,似想看出什么。
金曦月眼神幽深道,“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身染恶疾,最初他们还极力隐瞒,但后来病症外显,瞒不住了被人发现,后来传出原来他们得此疾跟望春楼有关。”
“那些人平时都爱混迹风月之地,最爱美色,染病前都曾与望春楼的一位女子接触过,后来他们的家人想找那位女子算账,却被望春楼的老鸨告知,那女子早已染病去世,尸体还在乱葬岗。”
“她死后没多久,那些男子有的也不治身亡,有的从此之后羞于见人,我想那名女子应该是故意的。”金曦月说着视线落在一脸怔然的柳玉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