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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盲目的男人,她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天真以为,跟他会有未来?
  她劳神费力,不顾一切去帮扶的男人,如今就为了这么一杯劣质的绿茶跟她又吼又叫,把她都威胁到这个份上。
  她的眼神渐渐变冷,最后归于平静,浅淡吸了口气,说道——“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顾子言僵住,宁以夏的眼神,让他心里很是复杂,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流逝了,想抓也抓不住了。
  “宁以夏,你这个贱蹄子!怎么如此心肠歹毒!”
  陈晓蕊尖叫地骂道,“你是想自己脱,还是让我叫人给扒下来!”
  说着,陈晓蕊便朝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招手,保镖迎了上来。
  宁以夏星眸沉了下来。
  “怎么,你们还打算强行动手了?”
  什么换礼服,除了费尽心思想欺负她之外,也是借题发挥吧?
  顾子言并没有阻止陈晓蕊,因为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让宁以夏受个小小的教训,让她以后懂分寸,收敛些,不要总是无视他,违逆他!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扒!动作快点!”
  “是!”
  两人听着,便朝宁以夏抓了去。
  宁以夏没想到,这几个竟然大胆无脑到这个程度,直接在这个地方动手,让她当众难堪!
  这也足以见得几人有多么嚣张,多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顾不上难过或者震怒,当下就闪身躲避了过去,正要叫人,不想一旁的陈晓蕊当下就伸脚朝宁以夏膝盖踢了过来!
  宁以夏腿上一痛,整个人往前栽了去。
  而,这时候,一阵熟悉的清幽冷香袭来——她的手臂就被人拉住,下一秒,她便落入一个微暖的怀抱里。
  随即,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犹如穿破极地暴风雪般,传了过来——“处理一下。”
  话音落下,只听到有人应道,“是,少爷!”
  眨眼的功夫,陈晓蕊压根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保镖直接架起来,拖了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陈晓蕊挣扎尖叫起来。
  林沫沫惊愕得反应不过来,就率先被拖了出去,顾子言被一把抠进门里,门板一压,疼得他惊呼了一声,差点没变成肉饼!
  还一连被夹了好几下!
  头眼昏花,痛呼的顾子言被从门后拉了出来,他恍惚中听到——“多给他来几下,脑袋被门夹了,看看多夹几下,能不能恢复正常。”
  “是,南哥!”
  随着一声落下,顾子言,又再次被塞进门后,反复夹了好几次……
  而林沫沫和陈晓蕊,就跟抬猪一样,四脚朝天,身上的裙子都卷起来,里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一览无遗!
  她们就这样被保镖,直接丢回会场!
  是的,丢回晚宴的会场!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很多人!
  林沫沫牙都快咬碎了!
  太丢人了!
  她尖叫着,在被丢出去的那一刻,她抓紧手中的外套,往自己脸上蒙了去!
  至少不能让他们看到脸的,不能的!
  陈晓蕊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看到林沫沫的反应,下一刻效仿直接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样的举动,就跟跳梁小丑一样,引来了大家抑制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这是给大家精心准备的开心环节吗?’‘承办方真是有心了,太搞笑了!’显然是被人带了节奏,大家还以为这是晚宴特地给大家准备的节目,有些还干脆掏出手机拍照……
  林沫沫和陈晓蕊顾不上羞耻,紧紧捂着脸,狼狈不堪,连滚带爬地往外面更衣室的方向冲了去!
  ‘哈哈哈……’‘太好笑……’大家的笑声更加欢乐了,一声声传入林沫沫的耳中,她简直想原地爆炸,恨不得撞墙,找条缝钻下进去!
  一路跌跌撞撞,林沫沫和陈晓蕊终于如愿以偿的掠获了全场的焦点,一直到她们狼狈地冲进更衣室,都还能听到外面经久不散的笑声。
  ……
  而,此时会展中心的回廊外。
  “你怎么来了?”
  看到男人突然的出现,宁以夏显然有些惊讶。
  陆司霆黑眸沉寂如雨夜星辰,凝视她片刻,低沉的嗓音悄然随着夜风潜入耳中——“在附近办点事,有没有伤到?”
  宁以夏摇了摇头,想到刚才的遭遇,心里不免感到有些狼狈无力,有些丧丧道,“我没事,只是每次都让你看到这些不堪,我真是尊严碎了一地……”
  陆司霆依然波澜不惊,语气平和。
  “我相信你能解决好。”
  宁以夏偏过视线看他,“不一定。”
  这些年吃了太多哑巴亏,她再厉害,也难防对方层出不穷的手段。
  “别丧,问题总能解决,时间问题罢了。”
  见她星眸染着无奈失落,陆司霆便公式化地安慰了一句。
  他的人,可不能软,得硬气些。
  “我看起来很丧吗?”
  宁以夏顺口问道。
  男人墨眉微挑。
  宁以夏心里本来还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发堵,可是听到他这话,心底反而觉得有些无奈可笑起来,连忙别过头,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外头。
  接下来,她也许需要承受更大的风暴的,宁家那边不会放过她的,林沫沫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锅盖在她头上。
  但是,即便如此,至少,现在她算是出口恶气的。
  本来刚才,就想撕破脸,但这肯定也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这个男人及时的解围,让她免去这些麻烦。
  “有的时候,即便想意气用事,可是,就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些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宁以夏怅然道。
  不是她不想回击,只是这些年下来,实在是有些麻木。
  真的好没劲,心里真是厌烦极了这种卑劣的戏码。
  可是偏偏宁德远跟顾子言他们都吃这一套,如此盲目的偏袒!
  想起这些,仿佛置身于冗长的梦境,无法醒来,挣脱不了那种被束缚的沉重感。
  之所以那么快决定跟这个男人领证,其实也是想破而后立,劈开这沉郁的梦境,祈望能赢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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